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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硬抗住压力,没有跪倒下去。
而那野猪阴兵一个扑通跪地,径直从桌底下爬了过来,不住磕头,磕得淋了一头黑血,亦不见停,口中则念念有词:请恕小人有眼无珠!失敬失敬,有奴在,此事必定为主上办妥!
旁侧看好戏的其他人,此时尽皆鸦雀无声,不是不敢奚落,而是他们也被那气场波及到了,都伏到地上,埋着头不敢看,光是对抗那股诡奇的臣服之力,便已耗尽了力量。
真宿只是比他们都体面一些,但实际目光已陷入涣散,次紫府一片混乱,满脑子都在叫唤着臣服他、臣服他!。好在突然之间,真宿身上的压力便凭空消失了,浑身为之一轻,眼前一片清明。
真宿垂头一看,只见鸩王牵住了他的手。
未待真宿开口问,方才发生何事时,鸩王已然被那野猪阴兵,迎进了衙内后头,那个真宿从未涉足过,戒备森严的区域。
走前,鸩王轻拍了下真宿的手背,给他递了个等孤的眼色。
真宿只好按捺着性子,原地等候。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真宿屡次思量是不是应该去矿山边挖边等,反正只要他一召,鸩王便能出现在他眼前。
可直到衙门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真宿也没走,不时瞅一眼鸩王离去的方向,静静等着。
最终,鸩王踱步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影背着衙内的灯光,在地上拖曳出庞大的影子,将真宿牢牢笼罩住。
真宿扫了眼鸩王空荡荡的腰间,又扫了眼他空着的两手,身后更是不见野猪阴兵的身影。真宿双耳登时耷拉了下来,但还是挤出一抹甜笑,迎了上去,安慰道:没关系----
第130章 阎王
未说完, 鸩王走至面前,神情掩在阴影之下。真宿噤了声,暗恼自己这般轻飘飘的安慰无用, 便准备思索还有无其余办法,替鸩王获取一个能在阴曹里相对自如的身份,毕竟孤魂野鬼在这, 可谓寸步难行。
也是这时,鸩王却对他道:虽可安排予孤阴兵一职,可阴兵已足够饱和了。好在旁的职位, 尚有一空缺
真宿愣了一下, 下意识问道:是什么?
第十殿的阎罗。鸩王道。
真宿明知鸩王根本不是会打趣调侃的性子,此刻却拿不定了。目光在鸩王面上不停打量,只见鸩王那黑沉沉的眸子里,不见一丝揶揄,比百年钟鼎还要沉稳。
就在气氛几要凝固之时,衙门后头, 蓦地响起一阵阵厚重繁杂的脚步声。真宿侧移一步, 便见鸩王身后,牛头马面正带着一众穿着阴兵甲的精兵,齐刷刷地分跪成两列。
牛头马面对于真宿在此地,似乎也有一瞬的错愕,不过他们很快便低下头去,禀道:参见阎王大人!殿内洒扫尚未完工,大人住所与令牌铸造, 皆已遣人安排下去了。若大人有旁的吩咐,只需一声令下,小的们定当奉命。
鸩王回身, 孤知道了。待正式文书下来,孤便会入殿就任。
说罢,鸩王便轻推着真宿的腰,带他一同离开。
真宿神色恍惚得脖子都僵了,半晌才转过头去,跟上鸩王气定神闲的步伐。
牛头马面本欲也跟上去,却被鸩王回扫了一眼,暗指止步,他们方才作罢。于是只能望着新晋的阎王大人护着他们的新人下属,肩并肩离开了勾魂司。
未走出多远,真宿把身边人推进了无人深巷里。手上虽揪着鸩王的衣领,瞧着气势汹汹,但那双金眸里闪烁着的茫然,都快满溢出来了。
阎、阎王爷?!真宿手上的银镯子终究没憋住,抢先发出惊天一问。
害真宿哽了一下,话头险些咽下,他也追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任真宿如何思量,他也想不明白,不就是进了衙门后头一趟,鸩王怎就变成自己顶头上官了??不,那应当算是上上上官了!
鸩王徐徐为真宿解释了一番。一炷香之后,真宿方弄清楚了,那个一直蒙在雾中的,鸩王修炼之道的真面目,究竟是何物。
孤修炼的是帝王道,共‘君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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