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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人倌妓衣着单薄凌乱,瑟瑟发抖地觑向大堂中央一身红黑劲装的领头人物,然后发现对方竟生得比他们头牌还要风华绝代,瞧着面上并未施粉黛,却依然堪称星容月貌,丰神俊朗。!墈′书?君¢ ?冕′肺\粤`读!
掌印大人,人都在这儿了,没有搜寻到密道。前来汇报的兵士略有些泄气。
掌柜的尚未暗自庆幸,便听那倚着柜台的俊美青年说道:在膳房东南角落的粮袋下面,地板有个口可以下去。底下也有十来个守卫,先扔烟球。
是!末将这就去!
掌柜当即傻眼,险些要以为是自己心声说了出来,不然为何此人能知晓得这般清楚。
真宿正开着神识扫荡整栋凤鸾楼,自是一眼便知,还有那嵌在墙壁的金库、账本,以及存在膳房伪装成香料的五石散合欢散等助兴药,于他眼前无所遁形。
给他们换点厚实的衣服。他的神识现下还能瞧见温度颜色,虽不能直观得出具体温度,但对比一下那群伶人倌妓身上颜色,比周遭其余人都要蓝,是以足够推断出他们估计正受着凉。
听到真宿这番话,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有些诧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天真的人,在凤鸾楼只要经历过那么一两回,便会识得官府的人褪去外边的人皮,底下是多么的丑陋,尽是不配称之为人的人。这回清剿一般的行动,横竖不过是换个主儿,他们的处境并不会迎来多少变化。只是他们从未想过,这般高高在上的官府之人,竟会在意他们这些人的困窘,即使多半是装出来的道貌岸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确实为之动容了一刹。
真宿能察觉到伶人倌妓们打量的视线,都颇为灰心,不过没有多少恶意,只除了那么一道。
真宿侧眼看去,只见一个唇脂被抹开了,嘴角带着伤的伶人,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死死瞪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他头一回遇见,是在那魔头身上。
对方在那个时候,还不是魔头,而是自己的徒孙。
他当时并不理解徒孙的眼神到底有何深意,又是从何而起,后来他陨落了,方才明白,那是经历过苦难之人,对于未经苦难之人乃至世界的至深恨意。即使明知道他是为了救对方,为了与徒弟的约定,才违抗天道从白玉京下到修仙界。
徒孙却同他留下一句,我最厌恶师祖你风光霁月的样子。说罢便反噬了自己体内的千年老魔头,沦为彻彻底底的魔道之人,趁其不备将他从修仙界高空打落。
然后他便来了此处。·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他们会恨,他便不会吗?他亦不曾忘记过心中的恨意!真宿只觉背部蓦地升起了深入骨髓的邪火般的灼热,好似背上有什么不规则的花纹在发烫一般。他将目光从那伶人身上移开,留下一部分兵士,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凤鸾楼,翻上汗血宝马,带兵赶往下一处销金窟。
整整抄了一宿世家的各大销金窟的真宿,仿佛不知疲惫为何物,身边的兵士换了一茬接一茬,然而无一人比得过真宿精神奕奕。
真宿还在想往城郊去继续抄家封馆,郎将们却纷纷劝他回宫休息,道陛下定要等急了。就在真宿犹豫时,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滚着轱辘,缓缓驶到了近前,车上帷幔被揭开,露出一双点漆般的墨瞳,透出了鲜少对着真宿的严厉。
真宿对上鸩王那似乎在责怪他还不回去的眼神,眸光不禁微黯,压抑了足足一宿的怨气骤然爆发,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都要怪他?
然而鸩王的目光在确认真宿安然无恙之后,便柔和了下来,笑道:是朕来迟了,我们回去。
真宿闻言微微睁大了金眸,嗫嚅须臾,旋即奔向了鸩王所在的马车,撞入了鸩王的怀中。
第71章 清算 贰
鸩王胸口虽然隐隐作痛, 但甫一对上真宿那双莹亮的金眸,便不忍嗔怪,只余下餍足般的愉悦。
跑这么急?他揶揄道。
真宿感受到鸩王的手落在了自己腰后, 回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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