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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真宿抓过自己袖子,尽量轻地给他擦了擦眼下,正色道:别哭了。
真宿的命令就如当初那滴仙血在他身上烙下印记一般,小墩子根本无从反抗,全身因真宿而沸腾的血液,骤然沉降了下来。
真宿此时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异常,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何小墩子总是追逐着自己,为何总想亲近自己。
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同源的血液,留在小墩子身上的那滴仙血,会因为感召而带动小墩子来寻他。
怪不得。
真宿看着小墩子,眼含歉疚,以及如同族中长辈看小辈的纵容。
他高抬起手摸了摸小墩子的头,不哭了,有事可以来蝎影殿找我,被欺负了记得告诉我,有什么事我替你兜着。你照顾好自己,也替我照顾好吴叔。
小墩子低下头,感受着头上的触感,颇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摸摸他的头。\晓_税\C!M?S* `耕.辛.醉\筷?小墩子没忍住眼眶一热,又险些掉下泪来,他急忙连连眨眼,将眼泪糊到睫毛上,不想让它落下,那样便算不得哭了,便没有食言。
真宿胡乱揉搓了下他的头发,心下暗忖:
他最近怎么好似总是在弄哭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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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宿被任命为皇上的随侍太监,这一消息在宫内不胫而走,加之此前金屋藏娇的隐秘流言,众多人也是推测是他,是以真宿一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然而红利还没吃上,倒是成了众多人的眼中钉。
尚仪局。
单主事早已为真宿准备好就任文书。他一走进休息间,发现来取文书的竟是鸩王本人,才惊觉难怪约在了此处而不是外面正堂。
他连忙将休息间的门闩上,对着鸩王施了一礼,参见陛下。
鸩王淡淡瞥了他一眼,算是受了礼。
单主事率先问道:陛下,当真不打算让巢主事复职了?
鸩王道:他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朕相信庆随侍并非他那边的人。既如此,朕便成全他,让他和浮因、汶毕两个老奸巨滑一齐进牢里待着。
单主事被鸩王狠厉的语气惊到了,心中一紧,遂试探道:庆随侍那边,可是与巢主事说法一致?自称是为了陛下,所以前去捣毁了他们炼丹药的库房?
若真这样,也难怪圣上动怒。巢主事与庆随侍的说法越是吻合,越显得他们就是合谋骗取圣上信任,要将人安插在圣上身边当卧底。此类手法他们早已屡试不爽。
然而,鸩王却道:庆随侍并未提及丹药。
单主事一愣,心下疑惑,那对方不就没有揽功?那圣上为何还升他为随侍太监?
细数下来,仍有不少疑点,但庆随侍确实不像是同他们一伙的。鸩王暗暗腹诽,那小子甚至想将自己从整件事里摘出来,鬼鬼祟祟的,看着也没有什么图权,亦或是讨好他的想法。
单主事品出了鸩王话里隐隐的咬牙切齿,忍不住问道,可他们会不会刻意反其道而行,以误导陛下?庆随侍的嫌疑尚未彻底洗清,陛下何必将他带在身边,任由他近身?
哪壶不提开哪壶。鸩王斜睨了他一眼,本不想回答,但沉吟片刻,还是补了一句,朕自有考量。
单主事连忙低头,陛下英明,属下省得了。他转而谈起正事,如今法事中止,养心丹失窃,无法依计划卖给枫皇。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浮因与汶毕这对师兄弟?
鸩王漫不经心道,秋后问斩。现下就看他们会不会出手救人。
是。总之急的是他们,而非我方。单主事顿了顿,又道,那巢主事那边
鸩王淡声道:做好你的分内之事。言外之意,巢主事不可能复职了,单主事能稳坐在当前大主事之位,从今起不再是临时授命。
单主事心下一喜,躬身礼道:是!谢陛下看重,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他适时递出了庆随侍的正式任职文书与新制的腰牌。
鸩王接过文书和腰牌,未作停留,径直离开了休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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