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断线的风筝自己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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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的手指在照片背面的字迹上轻轻摩挲,指腹蹭过纸页毛边时,忽然听见头顶通风管道传来细碎的响动。

他抬头,积灰的铁格栅后影影绰绰有团浅青色——是只褪色的纸鸢,竹骨裹着的绢面褪成月白色,尾翼的靛蓝云纹被岁月浸得发灰,却正是他十二岁那年父亲蹲在院子里扎了整周的“青云直上”。

他喉结动了动,搬来木凳踩上去。

指尖刚触到风筝竹骨,尾翼突然轻轻一颤,像被谁用羽毛扫过。

楚风手顿住,破妄灵瞳虽已封了三年,眼尾还是泛起熟悉的热意——那震颤不是风,是某种若有若无的牵引力,正拽着风筝往东南方偏。

“阿风?”

苏月璃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发梢还沾着楼下复印机的墨粉味,“王教授说的牌位落灰,老张说的野果,还有刘管教的蜡烛……我把近七日城市低频震动数据调出来了。”她晃了晃电脑,发现在木凳上的楚风,“你在够什么?”

“我爸扎的风筝。”楚风小心把纸鸢捧下来,尾翼仍在微微颤动,“奇怪,窗外没风。”

苏月璃凑过来看,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亮:“更奇怪的在这儿。”她调出一组波形图,“老工业区地下管网每隔十二小时有次共振,频率……”她放大图谱,“和六十年代巡更钟摆完全一致。”

楚风的手指在风筝竹骨上一顿。

他记得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过老工业区泵站有台“不能停的老伙计”——当时他以为是父亲发烧说胡话,现在盯着波形图上规律的峰谷,后颈泛起凉意:“不是机器自发,是有人用脚踏泵维持水压。”

“我也是这么想。”苏月璃点击键盘,调出卫星地图圈出老工业区,“阿蛮已经去探了,雪狼跟着管网信号源。”她忽然抓住楚风手腕,“你手心在抖。”

楚风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风筝。

绢面上还留着父亲当年的墨痕:“小风能乘,大风要稳。”他深吸口气,把风筝轻轻放在桌上:“去看看他们的消息。”

深夜的老工业区飘着铁锈味。

阿蛮蹲在废弃泵站墙根下,骨刀在青石板缝里撬动。

他是苗地巫族后裔,五感比常人敏锐三倍,能闻出墙缝里混着铁锈的土腥气里,藏着极淡的桐油味——那是老物件上漆的味道。

“咔”的一声,石板下露出半截锈铁。

阿蛮用骨刀挑开积年霉斑,铁箱表面的“安全联防”四个字终于显形。

他打开箱盖,霉味裹着纸页味涌出来——几十张手绘路线图,最上面一张边缘发脆,墨迹却新鲜得像刚干;最底下那张边角卷翘,纸色泛黄,日期是1963年。

每张图背面都贴着布条,阿蛮拈起一片,粗布上还留着线脚——是巡更服的肩章。

他闭上眼,指腹抵在布条上。

虽已封了灵瞳,他仍能感知到布料纤维里残留的情绪:不是悲怆,不是怀念,是某种温热的、接力般的震颤,像守夜人换班时拍在后背的手掌。

与此同时,地下管网深处传来闷响。

雪狼的登山镐卡在倾斜的排水渠壁上,头顶混凝土正簌簌往下掉。

他刚摸到信号源方向,塌方就来了。

碎石砸在战术头盔上,他蜷起身子护住头部,等尘埃落定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段三十度倾斜的管道里,右腿被卡住的钢筋硌得生疼。

“咳……”他抹了把脸上的灰,突然有温水滴在鼻尖。

抬头看,混凝土裂缝渗出细流,顺着管壁往下淌,节奏是三短一长——那是他刚入联防队时,老队长教的“安全确认”暗号。

雪狼眼睛亮了,顺着水流方向爬,膝盖磨破了也顾不上。

水流越来越急,最后在一处铁格栅前汇成龙卷状,冲开了半锈的螺丝。

他挤出去时,机械运转的“咔嗒”声撞进耳朵。

一台半人高的齿轮组立在墙根,生锈的钢索绕在轮轴上,另一端系着通风口的旧风铃。

齿轮每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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