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溟渊水劫》第一回(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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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得罪过谁,这顶从天而降的“黑锅”,究竟从何而来?

更让他心痛的是,今日针对他最狠的人,竟是他亲大哥的大女儿凤娇,那股狠劲儿,好似跟他有八辈子的仇怨。

祠堂的椽子开始扭曲变形,宛如无数垂落的黑蛇,将小将们的喊声绞成黏稠的雾。虞正清父子跪在这迷雾之中,膝盖下的青砖突然变得滚烫起来,像是被埋进了烧红的炭盆。

就在虞正清迷惑之际,后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 那不是脚,分明是某种远古巨兽的獠牙,穿透布料咬进他的肾脏。父子俩像断线的提线木偶,前额朝着满地片柴狠狠撞去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

虞正清看见那些木柴在血泊中活了过来,锯齿状的边缘长出猩红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滚烫的血珠。断裂的木纹扭动成狰狞的嘴巴,咀嚼血肉的声响混着口号,在祠堂梁柱间撞出闷雷般的回响。

围观人群里,几个老妇人的头巾无风自动,化作白蛾扑向梁柱上斑驳的壁画。壁画里的祖先们眨了眨眼睛,竟把脸转向暗处,仿佛不忍目睹这人间惨剧。小将们的喝彩声开始变调,有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脱离躯体,在墙壁上跳起疯狂的战舞。血泊里的木柴越聚越多,像饥饿的鱼群,将父子俩淹没在血色的漩涡里。

祠堂的门突然洞开,风卷着碎纸疯狂扑进来,那些写满文字的纸片沾了血,瞬间变成振翅欲飞的乌鸦,在祠堂内盘旋嘶鸣。

虞明在亲吻片柴的前零点一秒,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他清楚地看见他的凤娇姐正把那只踹他父亲的脚往回收。更诡异的是,那鞋底的花纹和沾着的泥土,和今早在他家楼板上发现的神秘脚印,纹路竟一模一样,那会是一种巧合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炸开:为什么自家的堂姐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自家人要对她的亲叔叔下此狠手?那神秘的脚印又和这一切有什么关联?凤娇姐这么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 “大义灭亲”?还是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下一秒,剧痛从脸颊炸开,虞明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父亲额头的血珠滴在片柴上,晕开暗红的花,让他恍惚想起过年时父亲写春联,毛笔尖在红宣纸上洇开的墨迹。那时的父亲,脸上满是温暖的笑意,可如今…… 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而虞明在意识模糊前,最后望进凤娇的眼睛 —— 那里燃烧的狂热像把火,烧尽了所有温情,只留下陌生而可怕的冷漠。

祠堂外的夜黑得浓稠,像打翻的墨汁浸透松湖村。没人注意到,会议开始前,虞卫东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信纸,边角处印着陌生的海外邮戳,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而凤娇在高呼时,右手背外侧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挣扎,又像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凤娇看着昏迷的虞明和受伤的虞正清,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狂热所取代。

第二节 松湖

松湖,这个名字充满诗意的村子,坐落于赣西部的一处偏远山区。因祠堂南面连着两个长满田田荷叶和各色莲花的 “湖” 而得名。

松湖村很大,有几千人口,但都是一个姓:虞。

在村子的中部,坐落着一片气势恢宏的古建筑群,青砖灰瓦,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古朴庄重,透着浓浓的年代感,那是虞家的祠堂。不过,七十年代初的虞家祠堂,被松湖村的 “村部” 占用,所有重要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而到了晚上,这儿又摇身一变,成了扫盲夜校。但今晚,扫盲夜校没有开课,取而代之的是一场令人心悸的 “会”。

祠堂的门槛吞下最后一丝夕阳,1971 年的夜色便疯长起来。村主任虞卫东的皮鞋踏碎满地月光,祠堂门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虞凤娇胸脯起伏时,空气里炸开硫磺味,她额头的汗珠滚落,在青砖上溅起微型蘑菇云,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降临。

“凤娇,你们几个小同志今天辛苦了!会场都布置好了吧?” 一身正装的虞卫东目光扫过凤娇高耸的胸脯,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问道。

“请主任放心,都布置好了!” 虞凤娇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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