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执手偕老传佳话(3 / 4)
。慕容云海拿起那半块青铜面具,轻轻放在螺钿盒旁:“当年我戴这面具,是想藏起身份;如今不戴了,是因为有你在,我无需再藏。这一辈子,有你,有胭脂,足矣。”
雪嫣红握着他的手,指尖相扣,像当年在腥风血雨中相互扶持那样:“从现代到这里,跨越千年,我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这玫瑰胭脂,不仅是给孩子们的礼,也是我们一生的念想——执手偕老,胭脂为证,这段传奇,也算圆满了。”
暮春的晚风总带着三分软意,绕着凝香斋后院的紫藤架轻轻打转,檐角那串青铜铜铃被拂得左右轻晃,铃舌撞着铃壁,发出“叮——当——”的脆响,不是那种张扬的喧闹,倒像把碎金撒在青石板上,细细碎碎地漫过满院。风里裹着紫藤花的淡香,还混着刚做好的玫瑰胭脂甜润气,吸一口,连肺腑都像是被浸软了。
雪嫣红坐在梨花木椅上,背脊挺得还像年轻时那般端正,只是鬓边的白发被风拂得微微动,像落了点初雪。她刚给孙辈们演示完“玫瑰胭脂”的收膏,袖口还沾着点暗红的胭脂浆,此刻正有几片紫藤花瓣斜斜飘下来,一片落在她的袖口,另一片轻轻擦过她的鬓角,像是怕惊扰了这满院的静。她抬手去拂,指尖刚触到花瓣的柔绒,便蹭到了袖口残留的胭脂香——那香气不是单一层的甜,是重瓣红玫瑰熬煮后特有的醇厚,混着茉莉露的清透,还裹着暮春草木的鲜气,一嗅之下,记忆忽然就被拉回了五十年前。
那时凝香斋刚开不久,门面还没如今这般阔气,只一间小小的铺面,后院也还没种这架紫藤。她记得那天也是暮春,天刚放晴,她正在柜台后捣“桃花笺”胭脂,新鲜的重瓣桃花刚用玉泉山泉水洗过,带着水汽,银杵捣下去,粉白的花瓣渐渐化成浅红的泥,混着苏合香的暖香飘满铺面。就是那时,戴着半块青铜面具的慕容云海走了进来,玄色衣袍上还沾着点城外的尘土,开口就要订一百盒“石榴娇”胭脂,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沉稳。她当时还暗笑,哪有人订胭脂要这么多,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借着胭脂铺的由头,要查吏部尚书家的动向——如今想来,那“桃花笺”的淡香,倒成了他们缘分的头一注印记。
“风大,喝口茶暖暖。”
慕容云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温温的,像刚温好的雨前茶。雪嫣红转过头,见他手里端着只天青釉的瓷杯,杯沿还沾着点淡红的胭脂印,是方才他帮着捣玫瑰花瓣时,指尖蹭到了胭脂浆,又不小心抹在了杯沿上。他递茶的动作很轻,指节分明的手握着杯柄,手背上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带兵打仗时留下的,一道是被刺客的匕首划的,一道是护着她躲暗器时蹭的。
雪嫣红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杯壁,就与他的指腹轻轻相触。他的手不似年轻时那般光洁,掌心有常年握剑、执情报密函磨出的薄茧,指腹还有捣胭脂时留下的细痕,却依旧稳得很,掌心的温度透过瓷杯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她低头抿了口茶,雨前茶的清苦里带着点回甘,混着杯沿胭脂的淡香,竟生出种奇妙的滋味。
“还记得那年么?也是这紫藤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慕容云海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廊下,那里绾绾正追着瑾儿跑,小丫头怀里抱着那只描金螺钿胭脂盒,跑起来时,盒盖没扣紧,偶尔晃出点暗红的光,像颗会跑的小红豆。他声音放得更缓,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我从烟雨阁回来,被前朝余孽追着,肩膀中了箭,你就拉着我躲在这紫藤架下,急急忙忙地从胭脂盒里挖了‘荷花妆’的胭脂膏,又兑了点藕粉,调了止血的药糊给我包扎。那时候你手都在抖,却还嘴硬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雪嫣红听着,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像开了朵温柔的花:“我哪是嘴硬?是怕你疼得哼出声,让外面的人听见。那时候‘荷花妆’的藕粉刚熬好,还带着点热乎气,敷在你伤口上,你倒没喊疼,还说‘这胭脂不仅能妆面,还能救命’。”她顿了顿,目光也飘到廊下,瑾儿正踮着脚去够紫藤花,绾绾怕他摔着,伸手扶着他的腰,两人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快活的小雀,“那时候哪敢想啊,这架紫藤能活这么久,看着咱们从青丝熬到白发,还能看着绾绾他们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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