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朝堂对峙显真相(2 / 4)
出的。” 慕容云海拿起其中一枚,“簪头的胭脂冻,看似是装饰,实则是用胭脂汁混合蜂蜡制成,内里藏着密信。臣已请工部巧匠剖开,里面的字迹虽经特殊药水处理,却仍能辨认——内容是艳姿阁与边关将领的联络,说的是‘三月桃花开时,以膏为记,粮草可入密道’。”
兵部尚书霍靖猛地抬头:“边关密道?去年秋防,西北确有一批粮草失窃,至今未能查清去向!”
“霍尚书说的正是。” 慕容云海将玉簪递给内侍呈给皇帝,“这些密信里还提到,梁家借采买胭脂原料为名,往边关输送了二十箱‘玫瑰露’,实则箱底夹层全是火药。而那批失窃的粮草,最终流入了前朝余孽盘踞的黑风寨。”
他说到此处,目光扫过台下,恰如檀晕妆最后那一笔点睛,虽轻却重:“梁家为何要勾结前朝余孽?只因梁贵妃入宫三年无所出,怕失了圣宠,便想借外力扰乱朝局,再趁机扶持年幼的五皇子上位。他们用桃花膏暗害宫妃与民间女子,一是为了让梁贵妃独占圣恩,二是想让寻常百姓家少生男丁,动摇国本根基,用心何其歹毒!”
这番话条理分明,恰似檀晕妆的层次——先以粗铅点出源头,再以桃花膏牵连宫廷,最后用玉簪密信揭开通敌叛国的真相,每一步都有物证支撑,环环相扣,由浅入深,让原本复杂的案情变得清晰如镜。
有官员忍不住低声议论:“难怪去年京中生女婴的人家格外多,原来是这桃花膏作祟!” “梁家也太胆大了,竟敢私通反贼!”
李嵩额头渗出细汗,却仍强辩:“二皇子,你这些证据,怕是有人刻意伪造,想要诬陷忠良吧?”
“左相大人觉得,哪一样是伪造的?” 慕容云海反问,“柳家窑的矿工,此刻正在殿外候着,他们可作证每日炼制粗铅;艳姿阁的账房先生,已将三年来的流水交出,每一笔都与梁家的库房账目能对上;至于那玉簪密信,上面的火漆印,乃是梁家独有的麒麟纹,太府寺的官吏可辨认。”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臣还查到,去年重阳节给各宫送桃花膏时,负责押送的侍卫,正是梁贵妃的远房侄子梁武。此人昨日已在城外被擒,搜出的随身玉佩上,刻着与密信相同的字迹。”
说到此处,再无人能辩驳。御座上的皇帝脸色铁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传朕旨意,将梁家满门拿下,彻查此事!梁贵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陛下圣明!” 百官齐齐叩首,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似要落下来。
慕容云海立于原地,看着这肃杀的场面,眼底却无半分得意。他想起昨夜雪嫣红将那些账册交给他时,指尖还沾着制胭脂的花汁,笑道:“这查案啊,就像做‘檀晕妆’,得有耐心慢慢晕染。你看这胭脂,第一层是浅粉,像那些看似无关的小事;第二层加深,便如线索渐渐聚拢;最后点上唇脂,才算成了完整的妆面。”
那时他还笑她,总把什么都往胭脂上扯,此刻却觉得,这女儿家的心思,竟比朝堂上的权谋更通透。那些他派烟雨阁的人查了半年都没理清的线索,被她用辨胭脂成色、记账目流水的法子,轻易就串了起来——她能从胭脂的油脂含量,看出哪家铺子的进货渠道不正;能从账册上的花材用量,算出实际产出与售卖量的差额,从而找到私藏火药的证据。
原来这世间的道理,本就相通。正如上好的胭脂,需花材、油脂、心思三者合一,这朝堂清明,也需证据、勇气、民心相辅相成。
退朝时,晨光已铺满整个皇宫。慕容云海走出紫宸殿,见周衍迎面走来,这位素来谨言慎行的右相,此刻却朝他拱手,眼中带着几分赞许:“二皇子今日这‘檀晕妆策’,真是精彩。以俗物说大事,以浅理明深冤,既显了智慧,又未失分寸,高。”
慕容云海回礼:“右相过誉,不过是有人指点罢了。”
周衍了然一笑:“那位水粉斋的雪坊主,倒是位奇女子。”
慕容云海心中微动,抬头望向宫外的方向。他知道,此刻的水粉斋里,雪嫣红怕是正带着伙计们,用新到的玫瑰花瓣制作“醉春烟”胭脂,指尖沾着的,该是比朝服更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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