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胭脂水粉藏兵图(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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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这粉饼本是要送边关的,怎的反倒磨起来了?”

“要在里面藏些东西。”雪嫣红头也不抬,指尖拂过粉饼内侧,待磨得光滑如镜,才取过一小勺藕粉,“北地干燥,粉饼易裂,先刷层藕粉浆做底,绘图时才不会晕开。”她将藕粉用温水调开,待凉透了,用软毛刷蘸着细细刷在粉饼内侧,“这层浆膜要薄如蝉翼,不然会硌着人。”

刘嬷嬷这才隐约明白,看着雪嫣红取过最细的狼毫笔,笔尖细如蚊足。“这得多大的功夫?”她忍不住咋舌,“便是绣娘做双面绣,也未必有这般精细。”

雪嫣红含着笑蘸了墨:“祖父教过,微绘要气沉丹田,腕力得稳如磐石。”她屏息凝神,笔尖落在粉饼上时,只余一道极细的墨痕。先勾黑风口的山脊线,再点出溪流的走向,不过片刻,山川轮廓已现。她一边画,一边低声道:“东侧峭壁不能攀,西侧溪流有暗礁,敌军把粮仓放东侧山坳,看着隐蔽,实则取水要绕三里地——这便是他们的死穴。”

刘嬷嬷在旁端着烛台,大气不敢出。她见雪嫣红将营帐数量标成极小的墨点,连了望塔的高度都用几不可见的短线区分,忽然想起去年“晓霞妆”里藏的密信,原来坊主这些年的本事,远不止调胭脂水粉。

“嬷嬷,取‘晚霞映波’胭脂来。”雪嫣红放下笔时,鬓角已沁出细汗。那胭脂是用落新夫花染的,色如暮云,最能遮盖墨色。她用细刷蘸了胭脂,极轻地敷在粉饼内侧,“得敷三层,每层都要匀,不然对着光看会有痕迹。”

待十枚粉饼都处理妥当,东方已泛鱼肚白。雪嫣红将粉饼一一放进描金妆奁,最底层垫着锦缎,上面铺了层洒金粉笺,写着“酒晕妆全套”。刘嬷嬷递过一碗热粥,见她指尖还沾着墨痕,便取来浸了玫瑰露的布巾:“坊主昨夜没合眼,好歹垫垫肚子。”

雪嫣红刚接过粥碗,就见慕容云海掀帘而入,身上还带着晨霜的寒气。他手里提着个食盒,打开时,里面是一盅炖得极烂的参汤。“暗卫说你彻夜未眠。”他将参汤推到她面前,目光扫过案上的妆奁,“都妥当了?”

“嗯。”雪嫣红舀了勺参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刘嬷嬷带着去,她是老人,行事稳妥。”

慕容云海看着她眼下的青影,忽然道:“淑妃那边盯得紧,我让暗卫扮成商队,在城外三十里接应。”他顿了顿,又道,“粉饼送到后,我让人传信回来。”

雪嫣红抬眸时,正撞进他眼底的关切。她想起昨夜没送出的桃花露,便取了个玉瓶塞给他:“新制的,防风寒。”

慕容云海握着玉瓶,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微微一僵。门后劲卫又叩了指节,他终是只道:“万事小心。”转身时,棉袍下摆扫过案角,带起一缕淡淡的桃花香。

巳时的日头刚爬过城楼,水粉斋的青布马车已停在街口。刘嬷嬷揣着腰牌,将最后一个妆奁搬上车时,雪嫣红又叮嘱:“过城门时若被盘查,就说守将夫人特意订的‘酒晕妆’,北地风沙大,这胭脂最是护脸。”

“老身记着呢。”刘嬷嬷拍了拍车壁,“坊主放心,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东西送到。”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刚到城门,就被守城校尉拦下。那校尉三角眼眯着,伸手就要掀车帘:“近来严查出城车辆,打开看看。”

刘嬷嬷忙不迭下车,将腰牌递过去:“军爷行行好,这是给雁门关守将夫人送的妆奁。您瞧这腰牌,水粉斋的,错不了。”

校尉掂着腰牌,眼瞅着马车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妆奁,还是不放心:“打开几个看看。”

刘嬷嬷指挥着伙计打开最上面的妆奁,里面的胭脂水粉琳琅满目,玫瑰露的甜香混着松烟墨的清苦飘出来。校尉翻了翻,见都是些女人家的物件,骂了句“晦气”,挥挥手放行了。

马车刚过吊桥,城楼上就闪过个灰影。那人翻身上马,直奔城中孙府——皇后党心腹孙大人正在堂上品茶,听了禀报,嘴角勾起冷笑:“水粉斋?慕容云海倒是会找地方。去告诉黑风寨,截下那车东西,动静别太大。”

此时的马车上,刘嬷嬷正抚着心口念佛。她掀开帘子看了眼后面,见没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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