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患难与共心相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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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均匀撒在伤口周围。拔箭的瞬间,黑血喷涌而出,溅在她月白色的衣襟上,像开了几朵凄厉的墨梅。她顾不上擦拭,迅速将混着落霞绯的纱布层层缠绕,又从怀中掏出两粒蜜丸——那是用蜂蜜裹着的解毒丹,特意做得甜些,好让伤者容易吞咽。

张嘴。她把药丸递到他唇边。

慕容云海却盯着她发间凌乱的步摇。那支点翠步摇是他前几日送的,上面镶着的珍珠在雨里闪着微光。他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样倔强又认真的眼神,把最珍贵的石榴娇胭脂配方拍在他面前,说:这方子给你,往后烟雨阁的胭脂,我水粉斋包了。

那时他还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故意逗她:雪老板就不怕我是来偷方子的?

她却仰头看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我看公子不像奸佞之徒,再说...我的方子,旁人学不去。

此刻她的眼神和那日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后怕与焦灼。慕容云海乖乖张开嘴,将药丸咽了下去,喉间的苦涩被蜂蜜的甜冲淡些许,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雪嫣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附近一个避风的山洞。她捡了些干燥的枯枝,用火折子点燃,橘红色的火光立刻驱散了些寒意。她将慕容云海的箭衣脱下来,搭在树枝上烘烤,火光映着他精瘦的脊背,上面交错着新旧疤痕,像幅狰狞的地图。

她的指尖悬在一道最深的鞭痕上方,那疤痕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侧,凹凸不平,显然是当年伤得极重。这些是...

慕容云海拢了拢她递过来的披风,声音带着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沙哑:十四岁那年,替太子挡的。他顿了顿,侧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那时还以为,护住了太子,就能护住我母妃。

雪嫣红沉默着取出一个白瓷瓶。瓶里是用玉簪花蒸馏的润肤露,混着珍珠粉和玫瑰蜜,本是她为城中贵妇研制的养颜圣品,伤口愈合时发痒,用这个能缓解许多。她跪坐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那些狰狞的疤痕上,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慕容云海的身体忽然一僵。她的动作很轻,像春雨落在花瓣上,可那温软的触感却顺着皮肤一路烧进心里。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抵在冰冷的岩壁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药香。

雪嫣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洞外正好炸响一声惊雷,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里面有挣扎,有克制,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炽热。雪嫣红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想起宫宴那日,他戴着银面具,面具边缘被她玩笑似的点了一点胭脂红,引得满座侧目,他却毫不在意,只低声问她:好看么?

那时她只当是寻常调笑,此刻才明白,有些心意,早就在细节里藏不住了。她抬手抚过他眉间那颗朱砂痣,那是他唯一没被面具遮住的地方,像点落在雪上的红梅。

我在救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就像你无数次暗中护着水粉斋那样。她知道他派人扫平了骚扰她的地痞,知道他在她被同行陷害时悄悄递来证据,知道他每次来买胭脂,其实都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慕容云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染血的指尖轻轻抚上她泛红的脸颊。她的皮肤很软,带着胭脂特有的甜香,可他的手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停住,转而重重地咳嗽起来。鲜血溅在她素白的中衣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别乱动!雪嫣红慌忙按住他的胸口,想让他躺好。

慕容云海却反手将她搂入怀中,带着血腥气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意外地让人安心。小时候母妃总说,皇家的血是冷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她的发间,可你掌心的温度...比春山笑胭脂还要暖。

雪嫣红僵在他怀里。春山笑是她最得意的作品,用晨露浸泡的含笑花与云母粉调制,上妆后仿若春日山峦笼罩着薄雾,温柔得让人心颤。她原本打算等今年花开得最盛时,给他送去一盒。

此刻篝火噼啪作响,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忽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胭脂典故——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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