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面之下藏锋芒(3 / 4)
上,再沏壶热茶暖暖身子。”
慕容云海没有推辞,随着她走进店内。凝香斋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与外面的风雨形成两个世界。青禾取来干净的布巾和热茶,雪嫣红则去后院找她弟弟生前留下的男装——虽有些陈旧,却还算干净合身。
待慕容云海换好衣服出来,雪嫣红不由眼前一亮。他换下了那身沉重的锦袍,穿上了一身月白长衫,虽略显宽大,却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的面具虽未摘下,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长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让公子见笑了,这是先弟的衣服,委屈公子了。”雪嫣红奉上热茶,心中却愈发肯定他的身份——寻常男子怎会有如此气度?更何况他还持有烟雨阁的暗令。
慕容云海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目光落在案上未完成的“落英雪”胭脂上:“你这胭脂做得倒是别致,用飘落的花瓣做胭脂,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雪嫣红重新坐下研脂,“暮春花瓣虽美,飘落即败,不如制成胭脂,也算留住几分春色。”她一边说一边将蒸馏好的桃花露倒入玉钵,动作娴雅,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慕容云海静静地看着她胭脂,面具后的目光复杂。他最初接近凝香斋,确实是为了借这里的权贵内眷收集情报,尤其是苏家的动向。但连日相处下来,他渐渐被雪嫣红的聪慧、坚韧和那份身处乱世却依旧坚守本心的温柔所吸引。今日看到她身陷险境却依旧挺直脊背,更是让他心生保护欲。
“公子似乎对京都各方势力都很了解?”雪嫣红状似无意地问道,玉杵在钵中轻轻研磨,发出细碎的声响,“连苏家与锦绣阁的关系都一清二楚,还持有……那样的令牌。”她没有直接提及烟雨阁,却点出了关键。
慕容云海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知道她已经起了疑心。他沉吟片刻,决定说一半留一半:“我祖上曾在朝中任职,家中长辈对官场之事略知一二。至于令牌,不过是朋友所赠,能在关键时刻求个方便罢了。”这个解释虽不算谎言,却也隐瞒了最重要的身份。
雪嫣红执起茶盏,指尖轻抚过温热的盏壁,釉色莹润如玉,映出她眼底平静无波的光。她浅浅颔首,语气温和得像窗外渐歇的雨丝:“原来如此。公子祖上为官,难怪对京都势力这般熟稔。”话音落时,她抬眸望向慕容云海,目光清澈坦然,不见半分追问的急切,“只是那令牌瞧着质地非凡,玄黑底衬烫金‘云’字,纹路细密如织,绝非寻常匠人能制。公子的朋友能持有这般信物,想必身份确非寻常,定是在京中颇有分量之人吧?”
她刻意将“颇有分量”四个字说得轻缓,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既没戳破他的隐瞒,又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深处引了半分。说罢,她执起银壶为他续茶,沸水注入盏中,茶叶在水中舒展浮沉,袅袅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掩去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慕容云海看着她续茶的动作,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了叩,节奏舒缓,像是在思忖如何回应。他面具后的目光落在雪嫣红微垂的眼睫上,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明明是温婉的姿态,却让他莫名觉得,自己方才那句“朋友所赠”的托词,恐怕瞒不过她的心思。他淡淡应道:“不过是些旧日情谊,算不得什么分量。倒是雪坊主,方才那般镇定,倒是让我意外。寻常女子遇此等寻衅,怕是早已慌了神。”他试图转开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想将焦点引回雪嫣红身上。
雪嫣红放下银壶,指尖沾了些水汽,她用帕子轻轻拭去,浅笑道:“慌也无用。这京都地面,总还讲几分王法。况且有公子在,我自然安心。”她这话答得巧妙,既捧了慕容云海,又暗合他那句“自有王法管辖”,看似寻常的客套,却藏着不动声色的试探——她在看他是否接得住这份“安心”的托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些,风穿过檐角,带起风铃轻响,叮咚声里,店内的熏香愈发浓郁,是她特意调制的“沉水香”,清冽中带着暖意,最能让人放松警惕。雪嫣红端起自己的茶盏,浅啜一口,目光似落在杯中沉浮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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