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以笙箫默五（1 / 2）

何以琛的每一句哭诉，都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她的心脏。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心里装着那样一个深刻到让他醉酒崩溃、念念不忘的人。

原来他所有的冷漠和疏远，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因为无法面对过去，也无法面对…可能对别人产生好感的自己。

原来她那场小心翼翼的、带着所有期冀的暗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她甚至…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那一刻，温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然后又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悟后的冰凉。

她看着何以琛被向恒和其他几个男生扶着坐回沙发，他依旧低着头，肩膀耸动，沉浸在失去赵默笙的巨大痛苦里。

那痛苦如此真实而剧烈，衬得她所有的心动和挣扎，都像一场可笑又微不足道的独角戏。

歌换了，不知是谁点了一首舒缓的情歌，包间里的气氛渐渐重新活跃起来，只是大家的目光偶尔会小心翼翼地瞟向角落。

温颜缓缓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走到正忙着照顾何以琛的向恒身边，轻声说：“向恒学长，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向恒抬头，看到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路上小心。”

温颜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闭着眼眉头紧锁的何以琛，那一眼，很深，也很决绝。

然后她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喧闹却让她感到无比冰冷的地方。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身后的世界。

外面的冷风一吹，温颜才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她抬手摸了摸，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但她的脚步没有停顿。

她知道，这场始于秋初、终于深冬的无声暗恋，就在今夜，听到了它最终的休止符。

从此以后，她是温颜，他只是何以琛学长。

再也不会打扰了。

时间的长河从不为任何人的心碎停留。

冬雪消融，春芽萌发，然后是盛夏的蝉鸣，催促着毕业季的来临。

校园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和对未来的憧憬。拍毕业照的那天，阳光刺眼，何以琛穿着学士服，站在人群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熙攘的人群里搜寻。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或许只是一个安静的、熟悉的身影。但他最终什么也没看到。

温颜没有来参加集体的毕业照拍摄，她在角落里偷偷看了一眼即将离开校园的他们，就回了宿舍。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日复一日的学习，直到迎接来她自己的毕业典礼。

她的大学结局，就像她的那场暗恋一样，安静地开始，又安静地落幕。

散伙饭上，向恒喝得酩酊大醉，抱着何以琛的胳膊絮絮叨叨说着兄弟情谊永不忘。

何以琛也喝了不少，但意识却异常清醒。他听着周围的喧嚣，看着一张张或伤感或兴奋的脸，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离自己很远。

他的青春，似乎早已在赵默笙离开的那个秋天，就提前仓促地结束了。而后来那一点点不该萌生的微光，也被他自己亲手掐灭在了寒冬。

毕业后，何以琛和向恒凭借优异的成绩和在校表现，顺利进入了上海一家顶尖的律所实习。

生活被高强度的工作填满，调查、取证、整理卷宗、撰写法律意见书…每一天都像打仗。

何以琛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工作成了他麻痹自己的最好方式。他迅速崭露头角，以冷静、精准、近乎严苛的专业态度赢得了合伙人的赏识，但也因为那份挥之不去的冷漠疏离，被同事私下称为“冰山人”。

向恒则适应得很快，他性格外向，擅长交际，很快就在律所内外混得风生水起。他偶尔会试图拉何以琛参加一些聚会，但大多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