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续黎沧(1 / 4)
随着小黎沧年岁渐长,身体开始抽条,显露出少年人的轮廓,马修·黎对待他的方式也愈发变本加厉,彻底撕掉了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扭曲的“父爱”伪装。那个曾经只会被粗暴呵斥、偶尔被掐拧几下以示惩戒的孩子,开始真正意义上地接触到审讯室的“核心工具”。
起初,是马修将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刑具——或许是一根特制的、带有细微倒刺的短鞭,或许是一个能释放微弱电流、带来剧烈酸麻感的金属环——不由分说地塞到黎沧手里,命令他“拿着”、“看着”,甚至“感受一下”。当黎沧因为恐惧和抗拒而僵立不动,或者试图将那令人不适的东西丢开时,马修不会再有言语上的训斥,而是会直接夺过刑具,用它在黎沧自己身上演示其“效果”。
短鞭抽过稚嫩的皮肤,留下火辣辣的红痕;电流环套上纤细的手腕,带来不受控制的痉挛和深入骨髓的酸麻。马修会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带着“教学”意味的冰冷口吻,一边施加痛苦,一边讲解着力度、角度、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工具引发恐惧和屈服。“看清楚了吗?感受到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也是让那些渣滓开口的钥匙!”
黎沧空洞的狼青色眼眸里,映照着父亲扭曲的面容和那些冰冷的器械。身体的疼痛是真实的,但更深的是一种绝望的窒息感。他逐渐明白,反抗和犹豫只会招致加诸自身的、更直接的痛苦。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是避免更剧烈痛苦的本能,迫使他开始屈服。
于是,下一步顺理成章。马修开始命令黎沧,对那些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奄奄一息的犯人使用这些工具。起初只是最简单的,比如递送工具,或者按住犯人的某个部位。后来,变成了要求他亲手挥动鞭子,或者操作某些非致命的电流装置。
黎沧的手是颤抖的,内心是巨大的排斥和恐惧。但当他因为迟疑而动作缓慢,或者因为闭眼不敢看而失误时,马修会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复制他本该施加给犯人的刑罚。“用力!没吃饭吗?”“对准地方!你想浪费我的时间吗?!” 父亲的咆哮和随之而来的自身痛楚,像最有效的催化剂,逼迫着他麻木地抬起手,模仿着记忆中马修的动作,将痛苦施加给他人。
第一次,他吐了。在刑讯结束后,跑到角落剧烈地呕吐,胆汁都快要吐出来。马修只是冷冷地看着,丢下一句:“没用的东西,习惯就好。”
是的,习惯。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人的适应能力是可怕的。为了生存,为了减少自身承受的痛苦,黎沧开始被迫“习惯”。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在血腥和暴力的环境中,疯狂地、扭曲地吸收着一切。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执行命令,为了减少因“失误”而招致的惩罚,他开始观察,开始思考。
他观察不同犯人对不同刑罚的反应,观察他们眼神中恐惧的阈值,观察他们精神崩溃的临界点。他摸索着各种刑具的特性,如何用最小的力道造成最强烈的痛苦暗示,如何利用心理压力配合肉体折磨更快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他甚至在马修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翻阅那些被遗弃的、关于犯罪心理学和审讯技巧的旧资料,不是为了求知,只是为了找到更“高效”的方法,以便能更快地完成父亲的要求,换取片刻的、不被折磨的喘息。
他的“技艺”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精进”。那些知道内情、了解马修秉性的老同事,看着这个在审讯室里日渐沉默、眼神空洞麻木的少年,眼中只有深深的怜悯和无奈。他们或许尝试过隐晦的劝阻,但在马修日益乖戾的性格和其确实“高效”的“成果”面前,他们的声音微乎其微。而更多不明真相,只看到这个少年年纪轻轻便手段老辣、往往能撬开最难啃的骨头的后来者或外人,则不免发出“天才”、“青出于蓝”之类的赞叹。这些赞叹听在黎沧耳中,只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荒诞的讽刺。
他像一株在剧毒土壤中挣扎求存的植物,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将根系也浸满毒液。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应答,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世界只剩下疼痛、施予疼痛、以及如何更“好”地施予疼痛以避免自身疼痛的循环。
而马修的病态,并未因儿子的“成长”而有丝毫好转。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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