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拾收拾准备离…等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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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把马克笔按在日历上时,指尖顿了顿。

红色的笔尖悬在“10月15日”那格上方,个月,按照当初心里的打算,再过四个月,等母亲彻底放下催婚的念头,这场协议婚姻就该结束了。

她坐在书桌前,左手手指无意识地数着:四个月后是2月,正好过了年,到时候以“性格不合”为由离婚,母亲就算失望,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天天念叨。

笔记本摊开在旁边,上面列着“离婚后计划”:把沈屹的东西整理好,提前找好快递点;修改银行卡绑定的紧急联系人,从“沈屹”改回闺蜜林晓;把主卧里他腾出来的衣柜空间,重新塞满自己的衣服……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像她做的婚礼策划案,逻辑清晰,没有半点含糊。

“这样就对了。”温阮小声对自己说,笔尖在“离婚后计划”日”,可红色的笔尖落在纸上,却迟迟没敢用力——纸上的“协议开始日”旁边,被人用浅灰色铅笔描了个小小的太阳,是沈屹上周看她对着日历发呆时画的,说“看着亮堂”。

笔尖在纸上蹭出一道浅红的印子,温阮突然没了力气。她放下马克笔,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相框上——那是她和母亲的合照,母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手里拿着她刚领的策划师证书。照片里的母亲还没那么多白发,她也还没对“婚姻”两个字充满恐惧。

要是离婚了,母亲会不会又开始催婚?会不会又拎着红枣糕去工作室蹲她?会不会发现这场婚姻是假的,然后伤心?

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来,像藤蔓缠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她站起身,想去阳台透透气,刚走到客厅,就瞥见茶几上放着的策划案——是她昨天改到半夜的婚礼流程,沈屹早上帮她整理好了,用薄荷绿的便签标着“客户重点需求:要体现‘慢慢来’的仪式感”,字迹硬朗,却透着股细心。

温阮的脚步顿了顿。她想起昨天改策划案时,胃突然疼起来,沈屹没说话,只是默默端来一杯温水,杯壁上贴着张小小的便签:“温的,喝慢点”。想起他帮她把客厅的空调温度调到26度,说“你吹太低容易头疼”;想起他把她堆在沙发上的旧书,一本本放进阳台的藤编筐,按出版年份排得整整齐齐。

这些细节,她以前都当成“协议”的一部分,当成沈屹的“职业习惯”,可现在想起离婚后的生活——没人帮她整理策划案,没人在她胃疼时递温水,没人帮她照顾那盆差点枯死的薄荷,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温阮走到阳台门口,推开一条缝。夜风裹着薄荷的清香飘进来,带着点凉意,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阳台上的薄荷长得很好。新换的陶土盆里,嫩绿的新芽又冒出来好几片,比上周高了些,叶片在月光下泛着亮,像撒了层细碎的星光。盆沿的便签还在,沈屹写的“两天浇一次水”点”,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温阮蹲下身,指尖悬在新叶上方,没敢碰。她想起沈屹第一次给薄荷浇水的样子——他蹲在阳台,动作轻得像怕吓到新芽,手里的喷壶捏得很稳,水流刚好落在根部,没溅到一片叶子。想起他说“以前在部队,战友养过薄荷,说看着它发芽,能让人静下心”;想起他昨天晚上,还特意把薄荷从阳台角落移到了散光处,说“最近月光亮,别晒坏了”。

要是离婚了,这盆薄荷怎么办?她能记得两天浇一次水吗?能记得把它移到散光处吗?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忘了照顾,最后让它枯死?

温阮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新叶。叶片软乎乎的,带着点湿润的凉意,像沈屹递过来的温水,像他叠得整齐的军绿色毯子,像他烤的糖糕上撒的糖粉,一点点暖着她的心。

离婚的念头,第一次在她心里动摇了。

她以前总觉得,离婚是这场“协议婚姻”的唯一结局,是她摆脱“婚姻恐惧”的唯一方式。可现在看着眼前的薄荷,看着客厅里整理好的策划案,看着茶几上温好的牛奶(沈屹早上特意放在保温垫上,说“你中午回来喝还是温的”),她突然不敢确定了——她害怕的,到底是婚姻本身,还是像父母那样失败的婚姻?是沈屹这个人,还是“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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