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长生（2 / 2）

凄厉尖啸，形体迅速黯淡。

玄霄子遭受反噬，胸口凹陷，一口黑血喷出数尺。姜明镜冰丝缠臂，拳锋裹霜，闪电般轰在其丹田。老头身形弓成虾米，重重撞在丹房石壁，震得屋梁灰尘簌簌而落。

玄霄子气息萎靡，白发披散，仍挣扎着爬向炉鼎碎片，颤抖抓起半颗未成形的猩红丹丸，往嘴里塞。陈小梦一脚踢飞丹丸，喝道：“为了长生，你就可以拿活人炼丹？”玄霄子咳血，眼里却闪着诡异光彩说道：“想……长生……有错吗？凡人一世，草木一秋……我不过……想跳出去……”姜明镜俯视他，声音冷得像井底水：“那你倒是炼自己啊，而且凡人体内才多少灵气，你就算献祭全城也达不到长生，镜花水月自欺欺人罢了。”

玄霄子喉咙“咯咯”作响，忽地一笑，血沫顺着嘴角淌下：“你们……还年轻……早晚会怕死……”话音未落，头一歪，气息断绝。双眼却仍睁，倒映着炉鼎残火，像两盏不肯熄灭的幽灯。丹房墙壁因斗法开裂，外头夜色涌入，带着雨后泥土的腥甜。陈小梦沉默片刻，收起弟子牌，走到木架前，解开那三名昏迷少年，给他们各喂一颗护心丹。她望向姜明镜，声音低哑：“任务完成，可我心里不踏实。长生……真的会让人变成这样吗？”

姜明镜眼神古怪的说道：“人总是患得患失的，得到了长生又怎样？最后所有人都死了，麻木了，还不是想死都死不了。”抬手覆在炉鼎碎片上，冰层蔓延，将残火一寸寸熄灭。灰烬里，半张未烧尽的黄符随风扬起，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玉符”二字，像极城门告示上那喝醉的螃蟹似的字迹。夜风吹过，符灰飘散，悄无声息地落在玄霄子空洞的眼眶里，像一场荒诞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