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太学清议渐消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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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的原则精要,以经注的形式巧妙嵌入。

数月之后,数十座高达丈余、打磨光滑的巨大石碑,在太学门前的广场上巍然立起。上面以标准的汉隶镌刻着蔡邕等人亲手校订的经文和注释,字字千钧,在阳光下闪烁着青黑色的庄严光泽。这便是《昭宁石经》。

石经落成之日,刘宏亲临太学,主持揭幕仪式。他面对台下数千名太学生和朝廷官员,发表了简短而有力的讲话。

“诸生!”刘宏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广场,“尔等皆为国之子,未来之栋梁!读书为何?非为寻章摘句,空谈虚理;非为党同伐异,博取虚名!乃为明道义,知兴替,通实务,安天下!”

他指着身后巍峨的石经:“此《昭宁石经》,乃朕与诸位大儒心血所凝,为尔等,亦为天下读书人,立一求学之标准,树一济世之方向!望尔等精研经典,更要关注现实,学以致用,将来方能成为辅佐朕,治理这万里河山的真正干才!”

皇帝亲临,石经巍巍,话语铮铮,给所有太学生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以往他们臧否人物、议论朝政,多少带着些“舍我其谁”的虚骄之气,如今面对这代表官方最高意识形态和学术标准的石经,以及皇帝明确提出的“经世致用”要求,那股虚浮之气顿时被压下了不少。

与此同时,太学内部的改革同步推进。策问题目不再局限于经义,而是出现了“论均输平准与民生之关系”、“如何有效推广新式农具”、“边郡屯田利弊析”等紧扣时政的题目。算学、基础律法、甚至一些简单的工器原理,也成为了必修的“杂科”。

起初,一些世家子弟对此颇为抵触,认为这是“败坏学风”。但在蔡邕、卢植等大儒的亲自讲授和引导下,加上考试成绩直接与未来的仕途挂钩,风气开始慢慢转变。

明伦堂内的辩论并未消失,但内容已然不同。争吵谁是谁非、谁忠谁奸的声音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具体政策利弊的理性分析,对如何解决实际问题的深入探讨。

“李兄,你对此番策问‘论专利令之激励效用’有何高见?”

“王贤弟,你设计的这水渠改良图,似乎于此地地质不符,我观《禹贡》及近来将作监刊行的《水文概要》,或可如此调整…”

然而,思想的转变绝非一帆风顺。在太学僻静的竹林深处,或是一些世家子弟举办的私密文会上,依然存在着不同的声音。

袁绍凭借着家族影响力和自身名望,依然是太学生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虽然表面上遵从叔父袁隗的指示,不再公开抨击新政,但在私下里,却常常对亲近之人感叹:“石经立则百家黜,策问行则经义轻。长此以往,圣贤之道不存,功名利禄之心日盛,岂是国家之福?”

他的追随者中,也不乏对新政和石经抱有敌意者。一个名叫孔融的年轻学子(虽历史上孔融此时年幼,此处艺术处理),以其机辩和孔子后裔的身份享有盛名,便曾在一场小聚中傲然道:“蔡伯喈一代大儒,竟也屈从帝意,妄改经义,为商贾工匠张目,实乃儒门之憾!” 此言虽未敢公开宣扬,却在一些小圈子里流传,代表着部分顽固守旧势力的心声。

另一方面,以寒门子弟诸葛亮、徐庶等人为代表的新生代,则对太学的转变抱有极大的热情。他们如饥似渴地研读石经,学习新政律法,探讨实务学问。诸葛亮更是常常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于隆中研讨天下大势,分析新政得失,其眼界与见识,已远超一般只知空谈的太学生。

这一日,诸葛亮与徐庶正在讨论《盐铁专营细则》在荆益地区的适用性问题,忽见一名平日与袁绍走得颇近的学生匆匆走过,神色间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徐庶低声道:“孔明,你看那人…听闻近日一些同窗,在私下传阅一些未曾署名的文章,内容多是对新政的隐晦批评,对石经注解的质疑…”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风起于青萍之末。石经虽立,然积弊非一日可除。有人明面顺从,暗中不满,亦是常情。只是…需警惕此风被有心人利用,再生事端。我等且静观其变,精进自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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