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袁绍忿恨埋祸根(2 / 3)
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案,杯盏茶具碎裂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帐内侍立的亲兵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蹇硕!阉狗!安敢如此辱我!”袁绍低吼着,像一头被困的雄狮,在帐内来回踱步,“还有陛下…陛下!我袁氏世代忠良,我袁本初亦曾为你诛杀宦官,稳定朝局,你竟如此对我!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吗?!”
他想起朝会上刘宏那冷酷的眼神,想起荀彧那平静却掌控一切的神情,再想到每日点卯时蹇硕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心中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他原本对刘宏还有有几分中兴明君的期待,此刻已彻底化为被辜负、被羞辱的怨恨。
“校尉,许攸先生、逢纪先生在外求见。”亲兵小心翼翼地在帐外禀报。
袁绍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沉声道:“请他们进来。”
帐帘掀开,走进两人。前者许攸,身材瘦小,眼珠灵活,透着精明;后者逢纪,面容清癯,目光沉稳,善于谋略。此二人皆是袁绍的心腹谋士,亦是暗中往来奔走,为其结纳党羽的关键人物。
“本初兄何故动此大怒?”许攸看着满地狼藉,笑着问道,语气随意,显然与袁绍关系极为亲密。
逢纪则沉稳得多,拱手一礼:“校尉,可是又受了那蹇硕的气?”
袁绍冷哼一声,将今日点将台之事,以及平日积攒的怨气,尽数道出,末了恨声道:“刘宏小儿,刻薄寡恩,亲信阉宦,疏远贤良。荀彧寒门,骤登高位;蹇硕阉丑,执掌禁军。如此朝廷,还有我袁本初立锥之地吗?!”
许攸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抚掌笑道:“本初兄,此非祸事,乃天赐良机也!”
袁绍皱眉:“子远(许攸字)何出此言?我受此奇耻大辱,何来良机?”
“正因陛下行事如此酷烈,不念旧情,方才显得本初兄昔日助他铲除曹节、何进,是何等‘明珠暗投’!”许攸压低声音,“如今三公虚设,尚书台独大,皇权看似稳固,实则不然!皇甫嵩、卢植等老臣心中岂无怨言?各地州牧、郡守,尤其是那些与袁氏有旧的,岂能甘心权柄被夺?陛下此举,看似集权,实则是将天下士族、豪强,都推到了他的对立面!”
逢纪接口道:“子远所言极是。校尉,如今您在明面上,仍是西园八校尉之一,手握部分兵权,此乃‘势’。您出身汝南袁氏,名望冠绝天下,此乃‘名’。陛下与宦官所为,失尽士林之心,此乃‘机’。三者兼备,校尉何不趁此良机,暗中联络四方豪杰,积蓄力量,以待天时?”
袁绍闻言,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光彩。他踱步到帐壁悬挂的地图前,手指划过山川河流,缓缓道:“元图(逢纪字)之言,深得我心。只是…如今洛阳尽在刘宏掌握,荀彧掌控尚书台,耳目众多,更有那无孔不入的御史暗行…我等该如何行事?”
许攸阴阴一笑:“洛阳虽为龙潭虎穴,却也是消息汇集之所。校尉可借西园军务之名,与各州郡使者、军中将领多加往来。至于暗中联络…岂不闻‘大隐隐于市’?那洛阳城内的各处酒楼、妓馆,乃至一些看似寻常的商铺,皆是传递消息、结交豪杰的绝佳场所。我等只需小心谨慎,单线联系,纵有暗行,又能奈我何?”
“至于力量,”逢纪补充道,“校尉可借家族之力,暗中将部分财货、得力家兵部曲,转移至冀州、南阳等根基之地。冀州富庶,兵精粮足,韩馥与袁氏有旧;南阳乃帝乡,繁华无比,公路(袁术)兄已在此经营。此二地,可为校尉他日之基业。”
袁绍听着两位谋士的分析,心中的郁闷与愤怒逐渐被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所取代。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冀州的位置,目光灼灼:“好!就依二位先生之计!刘宏不仁,休怪我不义!他既要做那独夫,我袁本初便做这掀翻独夫之鼎的擎天巨擘!”
从这一夜起,袁绍的西园军营帐,在深夜时分,便时常有神秘人物出入。他利用自身名望和家族影响力,开始编织一张庞大而隐秘的关系网。或是以品评人物、诗酒唱和为名,暗中招揽对朝廷不满的士人、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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