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袁府夜宴谋离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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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隐患,并非新政,而是……兵权!”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道:“诸位试想,若陛下与皇甫嵩君臣一心,凭借其手中那支虎狼之师,还有那无孔不入的‘御史暗行’,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制衡?届时,莫说我等世家,便是皇亲国戚,生杀予夺,也不过在其一念之间!今日他能因一言不合,便将王甫、曹节等宦官连根拔起,明日,焉知屠刀不会落在我等头上?”

这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王甫、曹节伏诛时的惨状,以及后续牵连甚广的清洗,依旧是笼罩在洛阳上空的阴影。

杨彪猛地一拍案几,咬牙道:“袁公所言极是!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破了这局!”

“如何破?”黄琬追问,“陛下对皇甫嵩、卢植信任有加,今日宴席之上,虽有试探,但陛下显然并未听信。”

袁隗的嘴角,勾起一丝老谋深算的弧度,他重新拿起那块白玉如意,轻轻摩挲着。

“信任?”他轻笑一声,“这世间,最坚固的是信任,最脆弱的,也是信任。尤其是……君臣之间的信任。”

他抬起眼,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陛下是明君,更是……少年君主。少年人,或许不怕敌人的刀剑,但最忌的,便是身边的功高震主之势。白日在朱雀门下,那山呼海啸般的‘皇甫万岁’,诸位以为,陛下心中,真就毫无芥蒂?”

众人闻言,眼睛皆是一亮。

“袁公的意思是……”杨彪身体前倾。

“离间。”袁隗吐出两个字,清晰而冰冷,“不需我们直接去攻击皇甫嵩和卢植,那样只会引来陛下的反感与猜忌。我们要做的,是不断地、巧妙地将‘功高震主’这四个字,通过各种渠道,送到陛下的耳边,刻进陛下的心里。”

他详细道来,如同在布置一盘精妙的棋局:“其一,发动我等门生故吏,在太学、在士林、在市井,散布言论。内容无需编造,只需将皇甫嵩、卢植的功绩,反复宣扬,尤其要强调其在军中和士林中的巨大威望,强调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州郡。要让人觉得,这大汉,离了陛下或许尚可,离了皇甫与卢,则顷刻将倾!”

“其二,”他看向杨彪,“文先,你掌管部分宫廷宿卫,找几个可靠之人,在宫中,尤其是陛下可能经过之处,‘不经意’地谈论军中见闻,比如某将领只认皇甫将军的令牌,某地百姓只给皇甫公立生祠等等。记住,要看似无心,越是随意,越是可信。”

“其三,”他又看向黄琬,“子琰(黄琬字),你德高望重,门生遍布各州郡。让他们在地方奏报中,多以皇甫、卢二人之名,汇报政绩军功,淡化朝廷与陛下的存在。要让陛下感觉到,这天下人的眼里,只有皇甫车骑,卢尚书!”

“其四,”袁隗的目光变得幽深,“可以……从童谣入手。找几个机灵的孩童,编些朗朗上口的歌谣,就在这洛阳城里传唱。内容嘛……”他沉吟片刻,“譬如‘皇甫旗,卢氏笔,难及刘氏手中戟’,或者‘车骑来,黄巾败,天下知有皇甫在’……总之,要突出其功高,暗示其势大,更要隐隐点出其与皇权的比较。”

一条条毒计,从这位以儒雅着称的太傅口中吐出,冷静而缜密。他要利用的,正是人性中固有的猜疑,更是帝王对权力旁落的天然恐惧。他要做的,不是正面抗衡,而是在刘宏与皇甫嵩、卢植之间,埋下一根根看不见的毒刺,让猜忌的藤蔓在不知不觉中滋生、缠绕,最终结成致命的果实。

“此计……是否太过阴损?”刘虞面露不忍,“皇甫义真、卢子干,终究是国之忠臣。”

“忠臣?”袁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刘宗正,在社稷安危面前,个人的忠奸,微不足道!为了阻止陛下继续行那动摇国本的新政,为了阻止军权彻底失控,为了我等世家,也是为了这大汉天下的长远安稳,有些手段,不得不为!待到陛下醒悟,收回权柄,廓清朝纲,自然明白我等苦心!”

他将“苦心”二字,咬得极重。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众人脸上神色变幻,有兴奋,有担忧,有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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