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北征纪略颁军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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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随机应变!”

皇帝的态度如此坚决,卢植与荀彧便不再多言。他们深知,这位年轻的君主,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魄力,试图将帝国的军事思想,从经学的桎梏和经验的迷雾中,牵引到一条更注重实证、更讲求效率的道路上来。

诏令迅速下达。将作监新设立的“印书局”(由陈墨推动设立,采用改良的雕版与活字技术)开足马力,日夜不停地刊印《北征纪略》。第一批成书,被快马加鞭送往讲武堂总堂及各分校,以及北军五校大营。

讲武堂内,引发了巨大的震动。

年轻的学员们人手一册,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书中那些详尽的战术细节、真实的伤亡数据、以及对决策过程的剖析,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撼。这比那些语焉不详的古兵法要直观得多,也残酷得多。

在沙盘推演室内,教官以《纪略》中龙城之战为背景,让学员们分别扮演段颎和龙城守将。

“尔等为段颎,麾下八千疲兵,如何能悄无声息接近龙城,并一击破之?”教官提问。

学员们议论纷纷,有的主张强攻,有的主张分兵骚扰。

教官随即翻开《纪略》,指出段颎当时利用夜色、风声掩护,精准选择突破口,以及利用缴获的胡人衣物进行伪装等细节。

“再看此处,段颎将军为何下令优先焚烧宗庙与粮草,而非追击残敌?”

“是为了打击其精神支柱,并摧毁其持续作战能力!”有学员立刻反应过来。

“正是!此便是《孙子》所言‘攻心为上’!但《纪略》告诉了你具体如何操作!”

通过这种沉浸式的推演与书本对照,抽象的战略思想与具体的战术动作完美结合,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学员的脑海中。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于接受这种改变。

在北军五校的一座营房内,几名出身将门、靠着祖荫和资历升上来的中年校尉,正聚在一起翻阅着刚发下来的《北征纪略》。

其中一人撇了撇嘴,将书卷随手丢在案上:“哼,尽是些段颎、皇甫嵩如何英明,还有那些匠人鼓捣出来的奇技淫巧!我等家传兵法,难道还不及这一场仗的记录?”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打仗靠的是勇气和经验!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强弩几轮齐射,什么炒面能放多久……琐碎至极!难道没有这些,我大汉男儿就不会打仗了?”

“还有这操典,”第三人指着书中附录的新式训练大纲,“要求如此严苛,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要管,岂不是把将士当木偶?哪还有一点为将者的临机决断之权?”

他们的抱怨,代表了军中一部分旧有势力的抵触情绪。他们习惯于依赖个人勇武、家传经验和模糊的指挥,对于这种试图将战争“标准化”、“流程化”的努力,本能地感到排斥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太学以及一些清流士大夫的圈子里,对《北征纪略》的批评之声也开始悄然流传。

“陛下重一役之得失,而轻百代兵家之要义,恐非国家之福啊。”

“军国大事,竟详述匠作之细、商贾之谋,成何体统?”

“长此以往,军中只知有《纪略》,而不知有《孙子》、《吴子》矣!”

这些声音虽然暂时还无法动摇刘宏的决心,却如同暗处的潜流,预示着未来的改革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

刘宏站在南宫的高台上,遥望着讲武堂的方向。他知道,《北征纪略》的颁行,只是第一步。将实战经验系统化、理论化,并使之成为全军共同的财富,是一场深刻的军事思想革命。它触动的,不仅是战场上的胜负,更是千百年来的传统、观念与利益。

“欲行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亦需承非常之谤。”他低声自语,眼神却愈发坚定。

就在《北征纪略》引发的波澜尚未平息的某个傍晚,一封来自凉州的密奏,被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刘宏的案头。奏报并非关于羌乱战事,而是提到了一个名字——董卓。密奏中称,其在陇西应对羌乱时,虽有小胜,但其麾下军纪涣散,劫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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