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德阳点将·雏凤请缨(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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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败而逃!”

他猛地以拳捶胸,甲胄发出铿锵之声,如同战鼓擂响:“末将愿立军令状!一月之内,若不能解渔阳之围,驱逐胡虏于长城之外,甘受军法,万死不辞!”

“陛下!” 几乎是皇甫嵩话音落下的瞬间,卢植也撩袍跪倒,与皇甫嵩并排而列。他清瘦的身躯挺得笔直,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磐石:“臣卢植,不谙兵事,然深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皇甫将军在前方浴血搏杀,后方粮秣转运,万不可有丝毫差池!臣请旨,亲赴冀州,督办粮草!开常平仓,征发民夫,疏通漕运!臣在此立誓:皇甫将军之兵锋所指,臣之粮秣必达!纵是千难万险,人扛马拉,爬也要把军粮送到前线将士手中!粮在人在,粮失人亡!” 最后八个字,他咬得极重,如同金石掷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惨烈之气。

一武一文,两道身影,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并立在德阳殿的中央。一个杀气腾腾,誓要饮血破敌;一个沉稳如山,甘为砥柱中流。他们的请战之声,如同惊雷,彻底炸碎了殿内那些畏缩、犹豫、算计的阴霾!

所有的目光,再次汇聚到御阶之上。

刘宏端坐在冰冷的御座上,冕旒的玉藻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他的手指,在宽大袍袖的遮掩下,死死扣着御座的鎏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绢传来,却丝毫无法压制他胸腔里翻腾的烈焰。

卢植和皇甫嵩的请战,如同两股炽热的洪流,冲撞着他紧绷的神经。他看到了皇甫嵩眼中那焚尽一切的决死战意,也听到了卢植那“粮在人在,粮失人亡”的铮铮誓言。这是他在这个腐朽朝堂上,亲手发掘、扶持起来的国之干城!是他在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簇火把!

然而,昨夜史阿密报中那触目惊心的字句——“烽火无烟”、“内应不止一处,层级不低”、“太平道马元义出入乌桓宴席”——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脑海中嘶嘶作响。这不仅仅是外敌入侵!这是一场内外勾结、蓄谋已久的阴谋!檀石槐的刀锋在外面,而更致命的毒牙,却深深潜藏在自己的躯体之内!皇甫嵩的铁骑能否如期赶到?卢植的粮道能否畅通无阻?渔阳城……在内外交攻之下,还能支撑多久?

一丝冰冷的、几乎将他血液冻结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渔阳……恐怕已经凶多吉少!皇甫嵩此去,极有可能扑空,甚至……会踏入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能退!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皇甫嵩说的对,大汉的脊梁,不能折在北疆!卢植的粮,不仅是给军队的,更是给北地百万生民的一线生机!是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注入的一剂强心猛药!

退,是慢性死亡!进,纵然九死一生,尚有一线搏出生天的可能!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在刘宏脑中激烈交锋。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带着血腥和潮湿的空气仿佛带着冰碴,刺得他肺腑生疼。就在殿内空气凝固到极致,连殿外疯狂的雨声似乎都为之屏息的刹那——

“准!”

一个清晰、冷硬、带着斩断一切犹豫力量的声音,陡然从御座上传下!如同九天惊雷,劈开了德阳殿内所有的阴霾与争论!

刘宏霍然起身!冕旒玉藻激烈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的黄门,几步走到御阶边缘,居高临下,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扫过殿内每一张或惊愕、或狂喜、或阴沉的脸!

“皇甫嵩!” 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末将在!” 皇甫嵩虎躯一震,头颅昂得更高,眼中战火熊熊燃烧!

“朕命你为度辽将军,行护乌桓校尉事!持节,总督幽、并军事,专事征伐!北军五校,除执金吾所部留守京师,其余精兵,任尔挑选!羽林新军,拔敢战锐卒两千,归你节制!” 刘宏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即刻点兵!明日卯时,大军开拔!朕要你星夜兼程,直扑渔阳!救黎民,复疆土!勿负朕望!”

“末将——领旨谢恩!必不负陛下重托!” 皇甫嵩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重重叩首,甲叶哗然!

“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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