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电波初传 雏龙新声（3 / 4）

厚照参与复杂的军国大事，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具体、且与格物院成果密切相关的领域——大明皇家银行的扩张。

这一日，弘治帝将朱厚照召至乾清宫。

“照儿，”弘治帝看着眼前气度已与之前迥异的儿子，语气平和，“大明皇家银行成立一年，成效卓着，已决定在南京、苏州开设分号。此事关乎国家钱法，亦与你陆师傅所倡之格物兴商息息相关。朕命你，即日起，随银行副行长沈默，参与分号开设及相关事务的讨论，多看，多听，多思。”

朱厚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银行那能“生小银子”的奇妙运作，他早已听闻，如今能亲身参与，倒也觉得新鲜。“儿臣领旨！”

于是，在沈默那间堆满账册、图表与各地商情报告的值房内，便多了一位特殊的“见习生”。起初，沈默及一众户部、银行的官员还颇为紧张，生怕这位以“荒唐”闻名的太子爷搅乱了严谨的金融决策。

然而，朱厚照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虽对繁琐的账目细节和复杂的利率计算不甚耐烦，但在听取关于南京、苏州两地商帮结构、物产特点、白银流通习惯的汇报时，却时常能冒出一些天马行空却又直指核心的问题。

“沈先生，苏州丝织天下第一，为何我们不直接贷银子给那些大的织坊，让他们多织好绸缎卖到海外去？他们赚了钱，自然能还贷款，我们还能抽成，岂不比零散放贷给不确定的小商贩更稳妥？”

“南京那边文人多，讲究体面，我们的分号门脸是不是得修得气派些？多用点玻璃，弄得亮堂亮的，让他们觉得把钱存进来有面子？”

“听说那边水路方便，运银子还是麻烦。咱们的银元券能不能印些小额点的，比如一两、五钱的？让那些坐船贩货的小商人也乐意用，轻便又安全！”

这些想法，有些略显稚嫩，有些需要考虑具体的风控和运营成本，但其中蕴含的“产业链金融”、“品牌形象建设”、“推广小额纸币”等思路，却让沈默等专业人士眼前一亮，颇受启发。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位太子殿下并非一味胡闹，其跳脱的思维背后，往往隐藏着打破常规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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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参与银行事务的过程中，也逐渐明白了朝廷运作的复杂与不易，理解了沈默等人为何总是慎之又慎。

他依然会觉得有些会议冗长乏味，但至少，他愿意坐下来听，并且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思考。弘治帝透过沈默的密报，得知太子的表现，欣慰之余，也更坚定了让其多方面历练的决心。

就在朱厚照于西山实验室与银行值房间穿梭，体验着科研与理政的双重洗礼时，帝国的东方海疆，一场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尽头。

这一日，天津卫军港笼罩在初夏清晨常见的薄雾之中。值勤的哨兵如往日一样，警惕地注视着平静的海面。忽然，了望塔上经验最丰富的老哨兵，眯着眼睛，死死盯住海天相接处一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微小黑点。那黑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轮廓逐渐清晰。

那不是寻常的渔船或商船！那桅杆的高度，那帆影的形制……

老哨兵的心脏猛地一跳，抓起身边的警锣，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敲响！

“铛！铛！铛！铛——！”

急促而嘹亮的锣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船！有船来了！是……是大船！像是……像是我们的船！”哨兵声嘶力竭地朝着下方喊叫。

整个天津卫军港，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官兵们从营房中涌出，冲向码头。军官们大声呼喝着，整理队伍。港口指挥使连官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便冲上了最高的了望台，举起望远镜。

雾气渐渐散开，那艘船的样貌越来越清晰。

饱经风霜的船体上残留着远航的痕迹，桅杆上的帆篷虽显破旧，但依旧顽强地鼓满了风。最为重要的是，在那主桅的顶端，一面虽然褪色、甚至边缘有些破损，却依旧在晨风中猎猎舞动的——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