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暗夜杀机与一线生机（2 / 4）

证人，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盛怒之下，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陆仁相对冷静，但眼神也冰冷无比：“他们越是如此，越证明我们摸对了地方，碰到了他们的痛处。钱周氏母子必须严加保护，行辕内部也需再次肃清，难保没有他们的眼线。”

而与此同时，在内院整理账册的谢琦，带着她抄录下的那几页带有“竹苑”代号的账目，找到了正在与陆仁商议的徐文谦。

“徐大人，陆尚书，”谢琦将抄录的纸张递上，语气肯定，“我反复核对过，谢永昌与这个‘竹苑’的银钱往来数额巨大，但货物名目含糊，绝非正常生意。我怀疑，这‘竹苑’并非地名，而是某个组织或人物的代号。”

陆仁接过纸张，仔细观看，眼中精光一闪。徐文谦也凑过来看，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什么。

“竹苑……竹苑……”徐文谦喃喃自语，猛地抬起头，“钱周氏之前好像提过一嘴！说他丈夫钱明理有一次酒后失言，曾感叹‘竹苑雅集，谈的却不是风花雪月，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买卖’！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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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陆仁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能被称为‘雅集’，且让钱明理这等心腹师爷参与的，绝非普通场所。徐兄，你立刻带可靠人手，暗中查访苏州城内，有哪些地方或组织，以‘竹苑’为名或暗号，尤其关注那些文人墨客、退隐官员或者豪商经常聚集的私密场所！”

徐文谦领命而去。凭借锦衣卫和本地线人的力量，调查进展神速。不过两日，目标便锁定在城外太湖畔的一处名为“听竹轩”的别业。

这处别业属于一位名叫沈九龄的退休致仕官员。此人曾官至南京礼部郎中，致仕后回到苏州，以其风雅好客、精通金石书画闻名，是江南士绅圈子里的活跃人物，经常举办所谓的“竹苑雅集”。

表面上是文人交流，但根据线报，往来其间的不乏顾家、王家等豪族的核心人物，以及苏州府的一些官员。

沈九龄，这个看似超然物外的风雅之士，极有可能就是连接各方、协调利益、甚至处理“脏事”的那个关键中间人！

……

也就在调查“竹苑”取得突破的同时，谢迁在经过深思熟虑，并与陆仁、史琳等人沟通后，决定单独提审谢永昌。*9-5+x\i\a`o,s-h-u\o·.￠c-o\m~

经过刺杀风波和“竹苑”线索的刺激，谢迁知道，不能再有任何犹豫和侥幸。他必须以雷霆手段，撬开谢永昌的嘴。

“准备一下，”谢迁对史琳和张抚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老夫要单独提审谢永昌。”

史琳和张抚对视一眼，有些迟疑：“阁老，这……符合程序吗？而且谢永昌情绪不稳，恐对阁老不利……”

“无妨，”谢迁摆手，“就在行辕内他的囚室旁设座，你们在外间等候即可。

片刻后，行辕深处一间临时改造的、墙壁厚实的审讯旁室。谢永昌被两名锦衣卫押了进来，镣铐加身，比上次见时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唯有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浑浊的光。

他看到室内只有谢迁一人，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旁边连个记录的书吏都没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惯常的哀求与绝望覆盖。

“叔祖……叔祖您终于肯单独见永昌了！”他扑倒在地，带着镣铐艰难地磕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永昌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那些田，那些钱，我都愿意交出来……”

谢迁没有像上次那样厉声呵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目光深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冰冷。直到谢永昌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无力，只剩下压抑的抽泣，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谢永昌耳中：

“永昌，收起你这套吧。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再演下去，毫无意义。”

谢永昌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谢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