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聋子听见了骨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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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灌进领口的凉意还未消散,林默的运动鞋底已重重踏过诊所外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凌晨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底通红——阿医的紧急消息像根细针,狠狠扎在太阳穴上,突突直跳。

推开阿医诊所的玻璃门时,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室内的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寒气。里间的帘子被猛地掀起,阿医穿着白大褂迎了出来,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显然是刚从值班室被叫醒,来不及整理仪容。

她手里紧握着体温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里屋,情况不太好。”

林默的呼吸停顿了半拍。他见过太多“静默者”的样子——眼神浑浊、动作机械,像被抽走魂魄的提线木偶,毫无生气。可此刻躺在诊疗床上的阿响,额角缠着渗血的纱布,耳后红肿的皮肤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连睫毛都在剧烈颤动,仿佛在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疯狂撕扯,透着一股不甘的韧劲。

“体温降不下来,一直维持在39.5c以上。”阿医递过压舌板,指尖微微颤抖,“刚才给他做耳内镜,耳道里……”她喉结动了动,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有淡粉色液体,不是血,质地很粘稠。”

林默俯身凑近,借着医用冷光灯的光线细看。阿响的右耳内,原本应该粉润的耳道壁上,爬满了蛛网状的银色纹路,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微光,诡异而刺眼。他突然想起昨夜苏晚在休眠舱玻璃上刻的“林”字,指缝渗出的血珠也是这样的淡粉色——像被揉碎的星光,又像某种金属磨成的细屑。

“他的耳蜗结构完全变异了。”阿医调出ct影像,屏幕上的耳蜗呈现出不规则的蜂窝状,密密麻麻的孔洞看得人头皮发麻,“长期承受楚氏的超频声波共振,这些蜂窝孔里全是……”她放大局部,指着那些孔洞中的亮点,“类似接收器的神经末梢,林默,他的耳朵已经不是普通的耳朵了,成了声波的‘接收器’。”

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兜里的铜铃,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老钟昨天修表时说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真正的铃音,不是响在耳朵里,是钻进骨头里的。”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阿响的太阳穴上,发动了新解锁的【痕迹追踪·细胞共振】。

意识瞬间被拽进一片黑暗,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却能清晰“感受”到震动——通风井的金属管壁在震颤,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像有人拿锤子直接敲在骨头里,沉闷而剧烈。在阿响的视角里,声波是看得见的存在——银色的波纹沿着管壁攀爬,钻进人的后颈,在脊椎骨上撞出星芒般的裂痕。那些“静默者”低垂的头颅下,颈椎骨泛着幽光,每道波纹掠过,就有细碎的金粉从骨缝里渗出来,落进血管,顺着血流流向心脏,像在播种某种指令。

“阿响!”林默被猛地拽回现实,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后背的衣衫都被浸湿。他望着阿响耳内闪烁的微光,突然抓住阿医的手腕,语气急促:“取耳道分泌物样本,现在!马上!”

阿医的镊子刚触到耳道,阿响突然抽搐着弓起背,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林默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贴着他滚烫的皮肤,能清晰感觉到肌肉下的震颤——那频率,和昨夜铜铃的余震一模一样,精准得可怕。

“好了,取到了。”阿医将样本装进离心管时,天边已经蒙蒙亮,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林默盯着阿响逐渐平缓的呼吸,把母亲留下的铜铃塞进他掌心:“等我回来,一定带你出去。”

老钟修表铺的铜铃门环还没来得及敲响,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白发老人扶着眼镜站在门后,眼底乌青,显然一夜未眠,却精神矍铄:“我就知道你会来,阿响的情况,不一般吧?”

显微镜下的玻片上,淡粉色液体在400倍放大后,显露出无数细小的金色颗粒,像撒在水里的碎金,在光线下闪烁。老钟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玻片“咔”地裂成两半,碎片散落桌面。

“铃金。”他的声音发涩,带着刻骨的悔恨,“当年楚家找我铸铃,非让我在铜里掺这种稀有合金粉,说能‘通血脉,连神魂’,我当时竟信了他们的鬼话。”他转身拉开老旧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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