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流子赵二狗(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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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俺送点吃的咋了?!”

这番争吵让他气血上涌,也猛地提醒了他跑回家的真正目的。

他使劲一拍自己那鸡窝似的脑袋,差点把天大的正事给忘了!

他赶紧抓住话头,眼睛瞪得溜圆,闪着近乎狂热的光,急切地追问:

“爹!娘!先甭说那些!咱太爷爷的大名是不是真叫赵大石?俺爷爷的大号是不是叫赵胡?”

一首蹲在门槛上装死的赵山河,终于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是真的!那就对了!!”

赵勾激动得一蹦老高,唾沫星子西处飞溅。

“刚才!就刚才!俺在外面碰上邮递员李建国了!他亲口跟我说的!千真万确!”

他手舞足蹈,开始极力渲染:

“说是有两个从美利坚合众国回来的大老板!开着小汽车!锃光瓦亮,比公社书记坐的吉普车还气派一百倍!人家就是专门来找太爷爷赵大石的后人寻亲的!指名道姓啊!连爷爷的名字赵胡都说得一点不差!”

他手舞足蹈,把李建国的话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仿佛亲眼见到了那小汽车和西装革履的“大老板”。

然而,他描绘得越精彩,在他爹娘听起来就越是离谱得没边。

赵山河依旧蹲着闷头抽烟,仿佛没听见。

屋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何秀芬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

这也不烫啊……咋就开始满嘴跑火车,说癔症话了咧?”

赵山河终于抬起了头,用烟袋锅子重重磕了磕门槛,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和不信:

“二狗,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还美利坚?还开汽车来找咱?咱家祖坟里埋了几辈子的穷根,它能冒出那资本主义的洋烟?下辈子吧。”

连躲在灶房门口一首不敢吭声的赵小梅,都怯生生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哥,你是不是晌午没吃饭,饿迷糊了?还是又去听王瞎子说书,把魂听丢了?”

家人的完全不信任,像一瓢冰水,反而彻底激起了赵勾那股混不吝的拧巴劲儿和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感觉全世界就自己一个明白人,别人都是蠢蛋。

好!好!你们都不信是吧?都觉得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他猛地站起来,胸膛一挺,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壮架势。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县城!我亲自去把咱家那美利坚的阔亲戚接回来!等小汽车开到咱家门口,看你们还有啥话说!”

但就在这时,他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

让他转向了他爹,试图寻找更确凿的证据:

赵山河闻言,皱着眉头,认真地吧嗒了两口烟,似乎在脑海里仔细翻检着老赵家那点贫瘠的族谱记忆。

过了好一会儿,他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声音沉闷却清晰:

“没有。俺爹是独苗,俺爷爷那辈,兄弟倒是有一个,但没成人。咱老赵家在这十里八乡,所谓的亲戚,除了你大伯山海家,就是你嫁到邻村张家沟的小姑红梅家,再没旁支了。哪来的什么美利坚堂亲?根本对不上号。”

父亲如此肯定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但赵勾此刻己经被“美利坚”“小汽车”“发财”这几个词烧糊涂了,他选择性忽略了父亲后面的否定,只抓住了“名字对得上”这一点!

他立刻像是又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更加激动:

“你看!名字都对上了!赵大石!赵胡!一个字都不差!李邮递是公家人,他能瞎说吗?肯定是有啥咱不知道的老黄历!绝对不会错!”

家人的质疑和父亲的否定,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他更加坚信不疑。

他猛地一跺脚,摆出那副悲壮姿态: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县城!我亲自去把咱家那美利坚的阔亲戚接回来!等那小汽车‘嘟嘟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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