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山县（4 / 5）

p> “一看就不是好人！”

赵浩东急得满头大汗，徒劳地摆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问还有没有房间…‘小姐’在我们那儿是尊称…”

“尊称？”主任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在我们新华夏，只有同志！哪来的什么‘小姐’、‘先生’？这是资产阶级的臭称呼！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有什么目的？”

他的怀疑几乎写在了脸上，特务？偷渡客？或者是更离奇的身份？

赵启明心知不妙，这下误会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上前半步将儿子挡在身后。

脸上挤出尽可能诚恳的笑容：

“这位主任同志，您千万别误会。

“我们绝对不是坏人。我叫赵启明，这是我儿子赵浩东。我们是从…从美利坚回来的华侨，是回来寻亲的。”

他刻意加重了“美利坚”和“华侨”两个字眼，希望这个身份在此时能有点分量。

果然，“美利坚”和“华侨”这两个词让主任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下，周围的嘈杂声也瞬间小了许多。

但他立刻追问道：

“口说无凭！有证明吗？介绍信？或者…你们有什么身份证明文件？”

“有！我们有证明！”

赵启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还在发懵的儿子。

“浩东！快！我们的护照！把我们的护照给主任看看！”

赵浩东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脱下那个颜色鲜艳的双肩包，刺耳的拉链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飞快地从夹层里掏出两本深蓝色的护照，递给自己父亲。

赵启明接过护照，深吸一口气，像是呈上什么重要文件一样，双手将其递给主任：

“主任同志，请看，这是我们的护照，美利坚合众国政府签发的，这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和来源。”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主任的、三位服务员的、甚至门外踮着脚看热闹的群众的，都聚焦在了这两本小小的深蓝色册子上。

在这个闭塞的小县城，外国人本就是只存在于广播里的概念，更别说亲眼见到外国护照了。

刘主任将信将疑地接过护照，触手是一种奇特的质感，和他熟悉的塑料皮工作证、牛皮纸档案袋完全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是光洁的硬纸页，贴着一张彩色照片。

这年头连黑白照片都稀罕，更别说彩照了。

密密麻麻的英文中间夹杂着一些他能看懂的信息：

姓名、出生日期、还有那醒目的美利坚合众国的英文国名和白头鹰徽，罗海口岸的入境海关印章。

他仔细比对着照片和真人，又翻看了赵浩东的护照，眉头越皱越紧。

照片和本人确实吻合，尤其是赵启明，几乎分毫不差。

以他有限的见识，实在想象不出谁能造出这么逼真的假货。

“嗯……”

主任合上护照，语气缓和了不少，但疑虑并未完全消除。

“看来……你们确实是从美利坚来的。但是……”

他话锋一转，再次变得严肃，

“你们只有护照，没有介绍信，没有侨办的证明，你们这手续还是不齐全。”

他看了一眼小芳。

“而且，你们就开着一辆…一辆来历不明、显眼包一样的外国大吉普，跑到我们县招待所，调戏我们的女职工，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用了“调戏”这个词，小芳的抽泣声很配合地又大了一些。

“误会！绝对是误会！”

赵启明赶紧解释。

“孩子年轻，不懂国内的规矩，用错了词，我代他向这位女同志郑重道歉！我们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就去打听亲戚的下落。”

刘主任沉默了几秒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