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衔尾追杀(5 / 7)
沉闷的破空之声,顺着陡峭的崖壁滚落,砸向谷中的队伍。
一块巨石不偏不倚地砸在一队骆驼中间,“轰隆”一声巨响,骆驼被砸得筋骨断裂,发出悲惨的嘶鸣。
骑在骆驼上的士兵被甩飞出去,撞在崖壁上,脑浆迸裂,当场毙命。另一块巨石沿着陡坡翻滚弹跳,所过之处,士兵如同蝼蚁般被碾压,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出去!快杀出去!”阿尔斯兰嘶吼着,挥舞弯刀格开一支流矢。
身旁近卫亲兵迅速组成一道人墙,将阿尔斯兰护在中间,奋力向前冲杀。
这些亲兵都是塞尔柱最精锐的战士,此刻明知必死,却依旧悍不畏死。
阿老瓦丁目眦欲裂,高声呼喝:“集中兵力,向西侧出口冲锋!只有冲出去才有活路!”
这般说着,阿老瓦丁从怀中掏出几枚烟雾弹,点燃后扔向空中。烟雾弹“嗤嗤”作响,冒出浓密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崖壁上弓弩手的视线。
趁着烟雾弥漫,塞尔柱士兵发起了冲锋。
染疫的士兵们如同疯魔般冲向散落在鹰愁涧口的拒马,他们用身体撞击拒马,用弯刀砍劈木杆,不少人被拒马的尖刺穿透身体,却依旧死死抱住拒马,为后续的士兵开辟道路。
一名士兵被尖刺刺穿了腹部,他忍着剧痛,将身上的希腊火全部撒在自己身上,随后用火把点燃,这士兵立刻成了火人,怒吼着冲向追来的麟嘉卫士兵。
其余亲兵见此,也生死志,高呼“真主至大”,咆哮着主动扑向尖锐的拒马木刺。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肉撕裂声,任由拒马贯穿自己的胸膛与腹腔,用尽最后的气力死死抱住木杆,将身体化为结构的一部分。
后续的士兵则毫不犹豫地踩着同伴尚在抽搐的身体与肩膀,如履血肉阶梯,翻越这道死亡之墙。他们不是要过去,而是要让自己也成为墙的一部分,用血肉之躯将通道彻底焊死。
“快冲!”阿尔斯兰抓住机会,催动骆驼,踩着亲兵用血肉铺就的道路,冲过了麟嘉卫设置拒马障碍。
冲未多远,阿尔斯兰回头望去,只见那些染疫的士兵如同扑火的飞蛾,用生命拖延着麟嘉卫的追击。
崖壁上的箭雨依旧密集,地上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染红了脚下的碎石和旁边的河道。
阿尔斯兰钢牙咬碎,清点人数,六千大军又损失了一千,只剩五千残兵。每个人都浑身是伤,不少人还在咳嗽,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
阿尔斯兰骑在骆驼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得意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十日之间,阿尔斯兰率部在瓦罕走廊中昼夜兼程,不敢有片刻耽搁。
但见这帕米尔古道险隘重重,时而需翻越云雾缭绕的陡峭山口,时而须踏过雪水奔涌的泥泞河谷。正值六月融雪时节,刺骨寒水自万丈峰顶倾泻而下,将本就崎岖的小路浸得湿滑难行。
军中骆驼不时陷入深及马腹的泥潭,哀鸣之声此起彼伏。每每此时,必有十余壮士齐声呼喝,以绳索缚住驼身,奋力拉扯。蹄下泥浆飞溅,众人衣衫尽湿,饶是百战精锐也累得气喘吁吁。
更令人忧心的是,军中时疫日渐猖獗。
起初不过三两士卒偶发咳嗽,不过数日竟蔓延全军。
夜宿营火之侧,但闻咳声不绝,时有士卒以手掩口,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色。行军队伍一日缓过一日,饶是阿尔斯兰连连催促,那些面色蜡黄的士兵也只能拄着长枪蹒跚前行。
阿老瓦丁每日都在为阿尔斯兰炼制解毒丹,同时还要兼顾其他将领的病情。他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焦急万分:“殿下,再这样下去,不等追兵赶到,我等便要被瘟疫拖垮了。前面不远处便是库姆扎伊滩,那里是喷赤河河谷东段的平缓滩地,有干净的水源,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一日,补充饮水,处理伤病。”
阿尔斯兰早已被瘟疫和追兵折磨得濒临崩溃,闻言立刻点头:“好!就去库姆扎伊滩!”
次日下午,残阳斜照,这支五千人的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