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长鞭定情(2 / 5)
口歪斜着不曾理正,腰带也系得七扭八歪,她却浑然不觉,只管急急地要往帐外赶。
谁知刚掀帘栊,一股晨风扑面袭来,倒叫她蓦地住了脚步。
但见晨曦微露中,营地里人影憧憧,杨炯那顶青毡帐前,依稀可见他忙碌的身影。其其格痴痴地望着那熟悉的身形,脚下却似坠了千斤巨石,再挪不动分毫。
其其格低头瞧见自己这身皱巴巴的衣裳,又伸手理了理蓬乱的鬓发,不觉心灰意冷:“我这般蓬头垢面的模样,去了反倒惹人笑话。只怕他连正眼都不愿瞧我,转眼便忘了漠北还有这么个人。”
想到此处,其其格黯然转身,慢慢踱回帐中。
四下一望,但见陈设简陋,除却卧榻矮几,便是挂在壁上的弓箭马鞭,哪有什么妆台镜奁?
她自幼在草原长大,终日与牛羊为伴,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何曾用过那些胭脂水粉?在她看来,这些女儿家的物事,远不如一把趁手的雕弓来得实在。
无奈何,只得踱到帐角铜盆前。
盆中清水是昨夜剩下的,水面平静如镜,清清楚楚映出个人影来。其其格俯身细看,不觉怔住。
但见镜中女子云鬓松散,几缕青丝垂在额前,眼周微肿,带着明显的倦意,脸色也比平日苍白几分,全无往日的勃勃生气,倒添了几分憔悴。
“这般模样……”其其格喃喃自语,心中愈发怅惘,长叹一声,颓然坐回榻上。
目光怔怔地望向那犹在晃动的门帘,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
就在她凝眉垂首,郁郁寡欢之际,那毡帐的绣帘忽被掀起,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盈盈步入。
但见来人约莫三十上下年纪,身着湖蓝底绣格桑花的漠北服饰,云鬓微松,风韵天然,手中捧着个紫檀雕花的妆奁匣子,步履匆匆,面含焦灼之色,不是其其格的姨娘又是哪个?
姨娘才进帐中,一眼便瞧见其其格独坐榻上,怔怔地出神,那副恹恹的模样,倒像失了魂一般。
不由心头火起,恨铁不成钢地嗔道:“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发呆!那杨炯眼看就要拔营启程,今日一别,山高水远,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连句贴心话儿也不知道去说?”
一语未了,也顾不得其其格应答,早将金莲一勾,把个螺钿小杌子移至铜盆旁,拉过其其格按在座上,转身开了那妆奁。
但见匣中琳琅满目,胭脂膏子、茉莉粉、画眉墨、象牙梳,无一不是精致巧雅的上等物事。
姨娘取过一方软罗帕子,在温水里浸了浸,轻轻绞干,便往其其格脸上敷来。
其其格见是姨娘,本有三分欢喜,及至看见那满匣的脂粉,脸上笑意又淡了下去,低低叹道:“姨娘何必费这个心……便打扮得再精心,又哪里及得上那些中原女子的样貌?我这般粗陋模样,没的让人看了笑话。-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话音未落,那温软的罗帕已轻轻覆上面颊。
姨娘一面细细替她拭面,一面嗔道:“痴丫头!真真不懂男儿家的心思。这情意二字,何尝只在皮相上论高低?他若对你无意,怎肯将图勒城这般紧要的关隘交与你掌管?”
说着,又取过一枚青玉黛石,在其其格眉间轻轻描画,“你可知这图勒城日后便是漠北第一雄镇,扼着半个漠北的咽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置。他竟毫不犹豫地托付于你,若不是存着十分的情意,岂会这般推心置腹?须知男子汉大丈夫,肯将身家基业相托的,那才是一片真心。”
其其格闻言,不觉怔住,一双明眸睁得圆圆的,喃喃道:“我……我们原是知交好友,他自然是信得过我……”
“闭眼!”姨娘轻点她的眉峰,柔声道,“什么好友不坏友,这都是爷们儿家的推托之词。你且细想,他身边往来的人物不少,可曾将这等要害之地交付旁人?难道这漠北疆域,就单与你一个知交不成?”
一席话问得其其格默然无语,细细思量起来,杨炯确曾多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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