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龟兹攻防战(2 / 6)
梦做得可够香的,梦里砍了几个黄毛鬼的脑袋啊?”
另一个瘦高个儿打趣道:“怕是梦见他邻村的姑娘了吧?把咱们当成抢亲的了!”
第三个声音揶揄道:“小子,精神头不错,待会塞尔柱人真上来了,你第一个冲!”
驴蛋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看清周遭都是自己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将长刀归鞘。
他接过范羌扔过来的那半张硬饼,握在手里,却没有立刻去吃,只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望向范羌:“范叔!你说……朝廷的援军,啥时候能到呀?”
范羌正用力咬着那梆硬的胡饼,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求^书?帮* ~埂*辛′罪¢哙′
他目光扫过城下那些如同蚂蚁般蠕动的塞尔柱营帐,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回答驴蛋,又像是告诉自己:“快了吧!”
驴蛋低头看着手中那半张能当砖头使的饼,喉头又滚动了一下,声音更低了:“范叔,俺……俺娘以前在家养蚕。有一回,蚕匾里有几只蚕染了病,身子都发黑了。俺娘她……她连夜就把那半匾蚕都……都挖坑埋了。一边埋一边掉眼泪,说……说宁肯现在亏点,也不能让这病传到其他蚕匾里,把一整年的收成都毁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穷酸起来了!”范羌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斥责,但眼神里却有一丝了然的复杂。
驴蛋被他一瞪,脑袋垂得更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叔,我的意思是说……从龟兹到长安,就算路上不太平,快马加紧,四十天怎么也够一个来回了。
可……可咱们被困在这鬼地方,都快两百天了……音讯全无。我……我看朝廷是……是不会来了!”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带着浓重的气馁与绝望。
范羌一时沉默,他注意到,不仅驴蛋,周围好几个竖起耳朵听的士兵,目光也都聚焦在他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疑问与几乎熄灭的希望。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尘沙味的空气,将胸口那股郁结之气强行压下,用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朝廷……或许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但杨将军一定会来!”
“范大哥,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心里都清楚!”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的汉子,没好气地接话道,“咱们是败军之将,是领军卫的残兵!人家麟嘉卫呢?是天子的亲军,是天潢贵胄!
去年打西夏的时候,他们东路军就跟咱们中路军不对付。我看呐,他们巴不得我们这群‘累赘’早点死绝在这龟兹城里,干净!”
范羌摇了摇头,沉声道:“马奎,话不能这么讲。虽分属不同军卫,但袍泽之间,终究还有一份香火情。
杨将军此人,我虽接触不多,但听闻他常对麾下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属我大华者,虽远必救!’
这话,总不是假的!”
“你信?”驴蛋用力咬了一口硬饼,碎屑从他嘴角掉落,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范羌,反问出声。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我信!”范羌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杨将军可以为了百姓,不惜孤身杀皇子;可以不顾自身清誉,铁腕镇压鱼肉乡里的地方豪强;更是对麾下士卒视如兄弟,同甘共苦!
去年国战,他麟嘉卫是跟我们中路军有些摩擦,可后来战事吃紧,他们节余的轰天雷,是不是也咬牙分了一批给我们?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人,公私分明,心中装着的是整个大华,是所有的大华将士,绝不会囿于门户之见,坐视我等覆灭!
况且,如今朝中有梁王坐镇,梁王爱民如子,人所共知,想来……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们这些为国戍边的儿郎!”
“说得好!”一声清越而沉稳的大喝,自身后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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