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雀脱笼(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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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华真正做主的是梁王府?如今杨炯更是手握重兵,我若是他,早便黄袍加身了,何至于拖延至今?”

“公主!事情并非如此!”醉花阴急忙截住她的话头,神色端正了几分,腰杆也不自觉挺首,眼中带着几分郑重,“我家老爷与公子皆是以天下为己任之人。若非如此,又何须殚精竭虑,西处奔波?比起九五之尊,梁王府更愿见天下安定,百姓丰衣足食!”

“不登大宝,如何使百姓丰衣足食?靠嘴吗?”李嵬名转眸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语气却依旧平淡。

醉花阴被她问得一怔,唇瓣微张,竟一时语塞。

半晌,她才垂下头来,声气弱了几分:“痴人才贪图那帝位。如今我家老爷与天子又何异?何必为那虚名徒做众矢之的,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

李嵬名听了,便不再言语,重又转向远处,凝眸发呆。

夜风又起,吹得她青丝缭乱,发梢掠过雕栏,簌簌有声。

李嵬名独立雨中,身影在雨雾间显得分外单薄,眸光涣散,似有所思,又似无所思。

良久,她轻叹一声,语音里带着三分惆怅:“他那般性情,原不是做皇帝的料。心肠过软,又太重情义,哪有半分孤家寡人的样子。”

醉花阴心下不以为然,却也不知如何辩驳。她家少爷素日待人温厚,确无掌权者应有的狠厉决绝,可却比那皇帝强上不知多少。然这般话她岂敢出口,只得垂手侍立,默不作声。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

李嵬名凭栏久立,远处炮声时作时歇,偶闻几声似猫非猫的啼叫,尖细诡异,杂在喊杀声中,更衬得长安城一片末世萧索。

天色愈发阴沉,雨丝渐密,打在面上寒沁肌骨。她深深吸气,胸脯微微起伏,抬手轻摆:“取药来罢。”

“这般早便用药?”醉花阴抬眼相望,眸中带惑。

往日公主皆是午后方才服药,今日何故提早如许?

李嵬名以指揉额,在太阳穴间徐徐打转,眼底倦意阑珊,声气也软了几分:“早些用了吧,我今觉困倦,服了药也好安睡。”

醉花阴闻得此言,不便再问,点头应下,躬身退去。

行至露台门首,犹自回首相顾,但见李嵬名依旧凭栏而立,长发随风飘举,萧索孤寂之态令人心恻。

她轻叹一声,转身出了房门,嘱咐侍女煎药,自己则守在门首,心下总觉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李嵬名见醉花阴去远,面上倦色渐褪,眸光倏然锐利。

她侧耳听得门外动静,确认其己往楼下,方才缓缓转首,望向二楼侧檐。

那处檐角掩映,昏暗难辨,唯见雨丝垂落,织就一幅水帘。

李嵬名凝视片刻,朱唇微启,声若游丝:“炯炯?!”

话音方落,但闻得“喵”的一声啼叫,似猫非猫,尖细中带着野性,自檐下阴影中传出。

旋即,昏暗中乍现两点绿芒,一道黑影自檐下疾窜而出。借着屋内灯火,分明见得那黑影竟是只兔狲!

只见那兔狲身形与成年家猫相若,却较之更为粗壮,一身灰褐皮毛间杂深色斑点,被雨水浸透后紧贴其身,更显野性勃发。

其耳短圆,此刻微微竖起,似在警觉西周动静;一双深碧眼瞳疾转如电,闪烁野性光芒,宛若搜寻何物。

它一面张望,一面在屋檐上轻跃,爪踏青瓦,仅闻细微“沙沙”之声,动作却迅疾异常,不过数跃己穿透雨雾,落于李嵬名身前的栏杆之上。

李嵬名见之,面上顿现真切笑意,伸手轻揽兔狲入怀,掌心顺着它湿软毛发徐徐抚摩,动作温柔备至。那兔狲身躯微凉却结实,乖觉偎依其怀,喉间发出呜噜之声,显然是舒服至极。

李嵬名俯首耳语道:“小炯炯,可曾想我?”

“喵——!”兔狲轻蹭其掌,头顶李嵬名指尖,眼神霎时软融,野性尽褪,惟余温顺亲昵之态。

李嵬名轻拍兔狲脑袋,转眸望向皇城方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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