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入平安(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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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却端着一具造型精巧、闪烁着幽冷寒光的折叠劲弩,弩机弦犹自微微震颤。

雨水顺着她清瘦的脸颊滑落,那双眸子,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无悲无喜,唯有深不见底的冰寒与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快意。

在她身后,是沉默如山、刀枪并举的两万精兵,藤原秀乡与藤原纯友按刀立马,立于阵前,目光复杂地看着血泊中的藤原道长。

“修……修子?”藤原道长看清来人,布满血污沟壑的老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彻底的灰败与难以置信。?s+h_u.x.i?a\n!g_t.x′t¢.-c?o_m~他喉咙滚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干涩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王修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地抬起手中那具犹带余温的劲弩,冰冷的弩尖,隔着数丈风雨,稳稳地指向了藤原道长那沾满泥污血渍的头颅。

藤原道长在血污泥泞中挣扎半撑起身,老眼死死盯住马背上那张苍白如纸、却冰冷似寒铁的面容,喉头滚动,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怪笑,几缕染血的银须黏在嘴角,更显狼狈狰狞:“哈……哈哈哈!死在你手里……老夫、老夫也算不上枉死!”

王修端坐马上,劲弩的冰冷触感透过指尖首抵心头。她苍白的唇线抿成一条锐利的刀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字字清晰,砸在藤原道长耳中:

“藤原道长,机关算尽了一辈子,步步为营,为他人织网,也为自己掘墓。可曾想过今日,众叛亲离,如丧家之犬,匍匐在这泥泞血海之中?”

“哈哈哈!”藤原道长猛地咳出一口污血,浑浊的老眼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他用尽力气嘶吼,脖颈青筋暴凸,“老夫所为,何错之有?!藤原氏百年基业,权倾朝野,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掌控天皇!每一代天皇的喜好,就是藤原家手中的筹码!

他嗜好乱欲,视女子为玩物与利器,老夫不过是投其所好!将你炼成那独一无二的毒女,是你生来的造化!若无老夫当年在你身上种下这百毒,你焉有今日?焉能有此奇毒之躯?又焉能……焉能引来那杨炯,引来这滔天大祸,毁我藤原氏万世宏图!”

他越说越激动,残破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与不甘而剧烈颤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遥遥指向王修身后那沉默如山的军阵,指向远处正在被杨渝、杨炯联手绞杀殆尽的天皇近卫军,指向这片被炮火蹂躏、尸横遍野的焦土:

“看看!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若非你引狼入室,若非你蛊惑秀乡、纯友这些背祖忘宗的孽障,老夫早己废黜了那昏聩的天皇。

这平安京,这扶桑万里河山,早己尽归藤原氏所有。老夫将是开创新朝的天皇!是你!是你这个藤原家的血脉,亲手将你的母族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才是藤原氏最大的罪人!是藤原氏千秋功业的掘墓者!”

癫狂的咆哮在尸山血海间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自以为是的正义与悲愤,仿佛他才是蒙受了千古奇冤。

王修静静地听着,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竟缓缓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淬了剧毒的嘲讽与深入骨髓的悲凉。

她微微倾身,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雨,压过藤原道长的嘶吼:

“为了家族?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藤原氏所谓的万世基业,就可以将三岁稚童投入毒窟,日日以百毒噬心?就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甥女在毒液中挣扎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她当成一件工具,一件制约那变态天皇的玩物?”

她的话语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控诉,“七岁!我七岁那年,是爬着逃出那个地狱的!像一条被毒烂了皮肉的狗!藤原道长,我的好舅舅,你告诉我,在你那‘伟大’的家族利益面前,我的命,我的痛,我的恨,究竟算什么东西?!”

她握着劲弩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纤细的手腕却在微微颤抖,那并非恐惧,而是积压了数十年的滔天恨意与痛苦在体内奔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藤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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