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作妖(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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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一只纤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那动作极其自然,带着一种母性的本能,却又无比沉重。

一首紧张关注着李嵬名举动的“千年调”,见此情景,心头猛地一跳。他深知这腹中胎儿对这位公主意味着什么,更清楚它对梁王府而言是何等敏感的存在。

他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恳求:“李姑娘,夜深露重,您……您身子贵重,这酒性寒烈,还是……”

这般说着,目光己看向了一下旁边早己备好的、温在暖窠里的参茶。

李嵬名的手在小腹上微微一顿,蓝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楚,有决绝,有茫然,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缓缓放下酒杯,并未去碰那参茶,只淡淡道:“知道了。聒噪。”

语气平淡,却让“千年调”瞬间噤声,不敢再言。

这细微的互动落在蒲徽渚眼中,如同拨云见日。

她终于明白了李嵬名那奇特的身份和肆意的底气从何而来,眼前这位大美人,竟是杨炯的女人!而且……怀了他的孩子。

她为何不在梁王府?为何会被“看管”在这冰雪城?那些护卫紧张的态度,尤其是对她腹中孩儿的紧张模样太过反常,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这孩子的状况恐怕不简单,否则以杨炯如今的权势地位,他的子嗣,哪怕是侍妾所出,也断无可能流落在外。再联想到李嵬名提到杨炯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以及她行事中隐隐透出的偏激与自毁倾向,蒲徽渚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长安的水,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更冷。

蒲徽渚看向李嵬名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复杂的同情与敬畏。这位姐姐,自身便处于一个巨大的、冰冷残酷的漩涡中心,却还能如此肆意张扬,甚至想将她蒲徽渚也拉入另一个漩涡,是看透后的疯狂?还是绝望中的游戏?

李嵬名似乎感受到了蒲徽渚的目光,转过头来,蓝眸中己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脆弱与沉重从未存在。

她指了指蒲徽渚面前空了大半的酸梅汤盏:“怎么?光看着姐姐做甚?这汤不合口味?”

蒲徽渚连忙摇头,端起杯盏:“不,很好喝,谢谢姐姐。”

她饮了一口,冰凉酸甜的液体滑入腹中,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些。

蒲徽渚放下杯盏,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而坦然:“姐姐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徽渚受教了。前路如何,徽渚尚需细细思量。但无论如何,今日姐姐援手之恩,解围之情,徽渚铭记于心,他日必有厚报。”

说着便倏然起身,对着李嵬名郑重一礼,不再有之前的慌乱与羞怯,只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清醒与大家女的沉稳。

李嵬名看着她,蓝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丫头,倒是个有慧根的,一点就透,也拿得起放得下。

她随意地摆摆手:“报不报的,且看缘分吧。坐,陪姐姐看看这长安夜景。一个人看,总嫌冷清了些。”

蒲徽渚依言重新坐下。两人一时无话,并肩临窗,望着窗外那浩瀚无垠的灯火海洋。

楼下隐隐传来的喧嚣,此刻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琉璃,变得遥远而模糊。雅间内,唯有烛火偶尔噼啪的轻响,以及窗外夜风拂过荷塘、穿过槐树的沙沙声。

李嵬名依旧把玩着那杯未曾饮下的葡萄酒,血红的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她忽然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如烟,仿佛自言自语,又似说与蒲徽渚听:“这城里的灯火,看着真暖。可每一盏灯下,谁知道藏着多少算计,多少不甘,多少身不由己?”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皇城方向那片最辉煌也最森严的灯火,蓝眸深处幽光闪烁,“就像那魏王李泽,心心念念要破局,蝇营狗苟,活得哪有个人样。”

“姐姐似乎……对魏王殿下,颇有微词?”蒲徽渚试探着问。

“微词?”李嵬名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一个被轻视久了,憋着口气想证明自己的可怜虫罢了。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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