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蒲家女(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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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侠女”的潇洒?

那“踏月寻芳步”、“攀云梯”的微末本事,早被大姐蒲徽岚这尊煞神惊得丢到了脑后。

云岫被她拽着,一面极力稳住二人身形,一面焦急低唤:“小姐!小姐莫慌!小心脚下!”

“你还跑!” 蒲徽岚的声音如淬了冰的针,冷声怒喝,“蒲徽渚!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长姐,还有这个家!”

那“家”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蒲徽渚心头。

她猛地刹住脚步,仿佛全身力气被瞬间抽空,小脸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慢慢转过身来。

月光露出云层,斑驳地洒在蒲徽岚身上。

只见她身着石榴红缂金丝深衣,下系玄色百褶裙,鬓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赤金点翠凤头步摇,火光映照下,面容端肃,眉峰紧蹙,那双凤眸里,盛满了失望、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

蒲徽渚身后,几个健壮仆妇手持灯笼火把,垂首侍立,将这片小天地照得通明,也堵死了所有去路。

蒲徽渚心下一沉,下意识地往云岫身后缩了缩,眼珠儿慌乱地转了转,强自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声音发颤,带着十二分的讨好与心虚:“阿……阿姐?您……您怎么在这儿?这大半夜的,我同云岫睡不着,出来……出来赏月!对,赏月!您瞧今晚月色多好!”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抬头望了望天,只是那眼神闪烁不定,比受惊的小鹿还要惊慌。?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赏月?”蒲徽岚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好一个赏月!赏月赏到要翻过三丈高的院墙?赏月赏到要带上包袱细软?赏月赏得慌慌张张,连娘留下的簪子都险些摔了?”

蒲徽渚岚目光如电,扫过蒲徽渚凌乱的发髻和云岫臂弯里那个显眼的包袱,最后定格在妹妹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上,语气陡然转厉:“蒲徽渚!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还是当这满府的护卫都是瞎子聋子?收起你这套装傻充愣的把戏!我蒲家怎养出你这等不知轻重、不顾大局的混账!”

这一声“混账”,如同鞭子抽在蒲徽渚心上。

她脸上那点强装的笑容瞬间垮塌,委屈、不甘、还有长久积压的恐惧猛地涌了上来。

蒲徽渚猛地从云岫身后站出来,小胸脯起伏着,声音也拔高了,带着哭腔:“我不知轻重?我不顾大局?阿姐!你心里只有大局!只有父亲的官位!只有蒲家的富贵!你可曾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意?

那魏王李泽是什么人?我连面都未曾见过!凭什么就要我去给他做小?凭什么就要把我送去那长安城当个金丝雀儿,当你们攀附权贵的垫脚石?我不是物件!我是个人啊,阿姐!”

这般说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她莹白的面颊滚滚而落。

“你放肆!”蒲徽岚凤眉倒竖,厉声呵斥,手中火把的光焰都因她的怒气而摇曳不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皆然!何况这是关乎我蒲家满门荣辱兴衰的大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任性妄为、不知世事艰难的小丫头吗?你可知父亲这泉州市舶使的位置坐得有多难?”

蒲徽岚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字字敲打在蒲徽渚心上。

“难?我们家富甲泉州,还有什么难的?”蒲徽渚抽噎着反驳,带着孩子气的执拗。

“富甲泉州?”蒲徽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正是这‘富甲泉州’西个字,才招来无数的豺狼虎豹!你以为这市舶使的肥缺,为何偏偏落在一个并非福建路提举常平使的父亲头上?

那是东南三个临海州府,各方势力角力妥协的结果!父亲无门无派,无根无基,每日皆是如履薄冰!

如今福建路那位提举常平使张大人,早就视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掣肘,时时刁难!近半年更是变本加厉,寻衅滋事,罗织罪名,只待一个把柄,便要奏上一本,将父亲彻底扳倒!

到那时,抄家流放都是轻的!我蒲家几代基业,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你我的性命,也不过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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