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旧时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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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大学的法学课总是排得很满,杨晚栀抱着厚厚的《国际法》从阶梯教室出来时,夕阳正把走廊的玻璃窗染成暖黄色。

白书妍在楼梯口等她,手里拎着两个刚买的肉夹馍:“刚上完针灸课,你看我手都冻红了。”杨晚栀接过肉夹馍,指尖触到纸袋的温热,突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自习时,笔袋里多出来的那支钢笔——笔帽上刻着细小的“G”,是高二年顾明夜送她的礼物,她以为早就弄丢了。

“发什么呆?”白书妍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肉夹馍要凉了。”杨晚栀回过神,咬了一口,腊汁肉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可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自从那晚对着手机哭到后半夜,她总觉得日子像缺了块的拼图,明明按部就班地上课、自习、吃饭,却总在某个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回忆击中。

那天晚上在宿舍,她对着电脑整理模拟法庭的资料,耳机里随机播放着轻音乐。

当钢琴的旋律流过耳际时,她的手指突然顿住了——脑子里冒出一段模糊的调子,像初春解冻的溪水,带着点涩,又有点软。她鬼使神差地打开音乐软件的录音功能,对着麦克风哼了起来。

调子断断续续的,有时哼到一半就忘了下一句,她就倒回去重哼。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键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哼了快两个小时,直到嗓子发哑,才勉强把一段完整的旋律记下来。保存录音时,她犹豫了一下,给文件命名为“3.28”。

从那以后,杨晚栀的课余时间多了件事。法学课的课间,她会在笔记本的角落里画音符;

图书馆自习累了,就趴在桌上,用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节奏;

甚至走路时,都在小声哼着调子。有次白书妍约她去食堂,看到她对着餐盘里的青菜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忍不住笑:“杨晚栀同学,你再对着青菜哼歌,它都要发芽了。”

杨晚栀抬头,脸颊有点烫:“我在想……一段旋律。”

“关于什么的?”白书妍舀了勺粥,漫不经心地问。

杨晚栀的筷子顿了顿,低头扒了口饭:“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写首歌。”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首歌是写给顾明夜的。那些没说出口的思念,那些藏在“已读不回”背后的遗憾,都顺着调子一点点流了出来。

她开始试着填歌词,把前年夏天在顾明夜家露台上看到的星空写进去,把他送她的Q版顾明夜钥匙扣写进去,把那句她始终没说出口的“对不起”,藏进了每一个转音里。

高潮部分的歌词,是她在一个雪夜写的。那天她刚从图书馆出来,雪下得很大,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

她想起去年冬天,顾明夜陪她在雪地里走了很久,他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说“帝京的雪比洛德特斯冷”。她站在雪地里,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终是酒杯太浅,敬不了来日方长,巷子太短,走不到白发苍苍……”

眼泪落在屏幕上,晕开了“白发苍苍”四个字。她赶紧擦掉,继续写:“山赶着山,山山漫漫结成关;人赶着人,寥寥草草都走散……”

写完最后一句“后来我和任何人说起你,我依旧满眼都是星河”时,雪已经把她的羽绒服帽子染白了。她站在路灯下,对着手机小声唱了一遍,高音部分唱得有点抖,却把自己唱哭了。

歌曲定稿那天,杨晚栀在宿舍里练了一下午。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对着手机录音,唱错了就重来,直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傍晚白书妍来敲门,闻到她宿舍里飘着的蜂蜜水味,推门进去时,看到她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眼眶红红的。

“怎么了?被法条虐哭了?”白书妍打趣道。

杨晚栀把手机递给她,声音有点哑:“我写了首歌,你……要不要听听?”

白书妍愣了愣,接过手机。前奏是钢琴的单音,清清淡淡的,像雪落在屋檐上。当杨晚栀的声音从手机里流出来时,白书妍的笑容慢慢敛了起来。那声音里带着种克制的哽咽,每个字都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的。

唱到“巷子太短,走不到白发苍苍”时,杨晚栀的声音开始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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