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雨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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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钩,勾勒出破庙檐角轮廓。°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梁上蛛网悬挂着冰冷的雨珠,庙内黑暗弥漫,唯有供桌上一盏油灯苟延残喘。

豆大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明灭不定,将地上蜷缩的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肖先生牙关紧咬,血水不断从齿缝渗出,沿着嘴角蜿蜒而下,他那件昂贵的杭绸长衫上也已洇开片片暗红。衣衫早已被血污浸透,发髻散乱,湿漉漉地黏在额角,一道狰狞的血痕从眉骨斜划至颧骨,分外刺眼。

他的手腕被粗粝的麻绳高高吊在屋梁上,脚尖只能勉强点地。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后背纵横交错的鞭伤,剧痛让他面容扭曲。

黑衣人鱼贯退出破庙,如同融入夜幕的阴影,无声地散开在破庙百步外,围成一个人圈。

刹那间,死寂的庙宇仿佛只剩下肖先生一人,唯有油灯爆裂的噼啪声和屋外淅沥的雨声相伴。

“呃阿……”

呻吟声中,黑暗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人缓步走出,低头用靴底碾磨着地上的刑具,那是一根沾满皮肉碎屑的枣木鞭,鞭梢满是血肉。

“肖先生,事已至此,何不痛快些开口?”黑衣人的声音不高,十分冰冷。

肖先生艰难地喘息,血沫随着气息从嘴角溢出:“你又是谁?!杨凡呢?!让他滚来见我!!”

黑衣人语气平淡:“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尔等三番五次敲骨吸髓,真当大人是泥塑木雕,任尔等拿捏不成?!!”

肖先生气得浑身发抖,嘴上却发出止不住的冷笑,随即竟忽然仰天狂笑起来。^j+y*b/d+s+j\.!c-o′m-

片刻后他疯狂道:“狂妄!无知!尔等可知此举是何等滔天大罪?!若是杨凡授意,便叫他滚出来!放我离开!再奉上足够银两,今日之事……我或可当做未曾发生……”

“肖先生!!!”

谢三爽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硬生生截断了对方的狂言。

肖先生喘息着,死死盯住他。

只见谢三爽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如铁:“你……必死!”

此言一出,肖先生呼吸骤然急促。

谢三爽紧接着道:“区别只在于……是痛痛快快地死,还是受尽人间酷刑、在无边痛苦中求死不得。”

肖先生脸上短暂的惊愕瞬间化为失控的扭曲,他嘶声高骂:“杨凡!你莫以为老夫在说笑!我一死!不出十日!若我不能按时出现在约定之处,保管那些要命物件之人便会立时告官!

届时!!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都已无济于事!要么引颈就戮,要么抛下这到手权贵,亡命天涯,隐姓埋名终生!!”

谢三爽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门口,黑脸的邓鸿应声而入,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血淋淋的木匣。/?小??×说§:C%¤M*S¢D| @首?}发&

匣盖掀开。

里面赫然盛放着一颗年轻男子的头颅。

正是四年前,破庙投名状中被路匪屠戮后的幸存孤子!

当年那个捧着粳米、在路边哭喊着目睹亲人惨死的孩童,四年光阴荏苒,已长成少年模样。

如今,这颗头颅却安详地躺在木匣之中,眼神空洞,写满凄楚。

肖先生瞳孔骤然收缩,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谢三爽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嘲弄:“你该不会以为,这三年来……大人任由你次次勒索,是当真怕了你不成?!?

或者,你该不会以为将此人寄养在川西偏远羌寨,冠以‘躲避兵灾的远房亲戚’之名,换上羌服,学说羌语,混迹于放牧耕种的农户之中……我们就找不到了吧……”

肖先生脸上从初时极度的震惊,眨眼间转为疯狂大笑,他笑声凄厉:“哈哈哈!你以为我只留了这一个后手吗?!天真!你们太天真了!杨凡更是天真得可笑!!”

谢三爽面色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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