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理念之辩（上）：道心碰撞，风雨欲来（1 / 2）

秦无月正式归附，七名非议弟子被废逐，王明以雷霆手段暂时压制了宗门内部因魔女加入而产生的波澜。然而，水面之下的暗涌，却并未完全平息。那被强行压下的疑虑、固有的正魔之见，如同未被根除的毒草，在某些角落悄然滋生。

加之轮回殿新立，弟子来源复杂，既有如张铁、李芸这般对王明绝对信服的旧识，也有慕名而来、心怀抱负的散修与家族子弟，更有少数几个如石敢、林风般，因秘境表现突出而被破格录入的原小门派精英。众人对“万法归源，皆可入轮回”这一立殿之本的理解，本就存在差异。

这一日，恰逢轮回殿每月一次的“论道小会”。此会本意是鼓励弟子交流修行心得，解惑释疑，气氛向来宽松。然而今日，当论题不经意间涉及到“道法正邪之辨”与“宗门包容之度”时，积蓄的矛盾终于被点燃。

主持小会的传功阁执事是一位性情温和的老修士，他刚解答完一名弟子关于水行法术变化的疑问，便见一名面容方正、眼神带着执拗的年轻弟子站起身来，朗声道：“执事，弟子有一问，不吐不快！”

众人目光望去，认出此人是新入门不久的一名弟子，名叫周毅，出身一个小型正道家族，素以家风严谨、嫉恶如仇自诩。

“讲。”老执事颔首。

周毅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尤其在几位原本身份存疑或修炼功法略带阴煞之气的弟子身上停留片刻，最后看向高台方向（虽然王明等人并未在场），声音带着一股义正辞严：“我轮回殿立派，倡‘万法归源’，胸怀广阔，弟子钦佩。然，道法有正邪，人心有善恶，此乃天地至理！若一味包容，不辨忠奸，任由某些……来历不明、功法诡异之辈与我等同列，共享资源，同参大道，岂非养虎为患，自毁长城？长此以往，我轮回殿清誉何存？道统何存？”

此言一出，全场霎时一静！

这话虽然未直接点名，但矛头直指以秦无月为代表的、出身“不正”或修炼“偏门”功法的弟子！尤其是“来历不明、功法诡异”八字，更是刺耳无比。

一些出身正道、观念传统的弟子闻言，不由得微微点头，面露赞同之色。而另一些散修出身或被周毅目光扫过的弟子，则脸色难看，或怒目而视，或低头不语。场中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对立。

那老执事眉头紧皱，刚要开口调和，另一侧，一个略带沙哑、带着几分讥诮意味的女声响起：

“哦？依周师弟之言，何为正？何为邪？莫非出身名门、修炼煌煌正道功法者，便一定是君子？我等散修出身，或偶得机缘修炼了些非常之道者，便注定是奸佞小人？”

众人望去，说话者是一名身着灰衣、面容普通的女修，名叫柳红烟，是较早入门的一批散修弟子，修为已至炼气后期，平日寡言，但此刻眼神却锐利如刀。她曾因争夺一株灵草，被一名自诩正道的家族子弟暗算重伤，险些殒命，对所谓的“正道”并无好感。

周毅被噎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我并非此意！然，玄门正宗，历经万载考验，导人向善，根基稳固。而某些魔道邪功，损人利己，戾气深重，修炼者心性难免受影响！此乃共识！”

“共识？”柳红烟嗤笑一声，“不过是既得利益者划定藩篱、排除异己的借口罢了！我辈修士，逆天争命，所求不过强大自身，逍遥天地间！功法是工具，人才是根本！岂可因工具不同，便断定使用工具者之善恶？殿主曾言，‘万法归源，皆可入轮回’，轮回之下，众生平等！周师弟此言，莫非是在质疑殿主立殿之基？”

她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质疑王明理念的高度，让周毅脸色顿时一变：“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曲解我意！我乃是为宗门长远计！”

“好一个为宗门计！”又一名弟子站了起来，此人身材瘦小，眼神却透着精明，是后来加入的一名小家族子弟，名叫赵明，“柳师姐所言不无道理。然周师兄之忧，亦非空穴来风。宗门资源有限，若人人皆可入，不加甄别，难免良莠不齐，拖累整体。依我之见，不若设立更严苛的入门考核，或对某些特殊出身者，加以限制观察……”

“荒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