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扳手敲响的晨光（3 / 5）

和油污的“笑脸”，被他刻在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上，留给了他们。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悲鸣，终于从胖子撕裂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死死攥着那把冰冷的扳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巨大的悲痛像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他佝偻着肥胖的身体，额头重重地抵在冰冷油污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呜咽。泪水混合着汗水、血水和地上的油污，在他脸上肆意横流。

他失去了薯片桶，又一次。

而现在，连那个沉默如山、永远挡在他们前面的老吴，也要被夺走了吗？

“胖子！”强子虚弱却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挣扎着半坐了起来，熔金的左眼艰难地聚焦在胖子身上，落在胖子手里那把刻着笑脸的扳手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他看向角落里气息奄奄的老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决绝取代。

“哭…哭个屁！”强子咬着牙，声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老吴…没死透呢！他…他留了路！你手里的…就是钥匙！”

他猛地抬手指向医疗舱角落里那个被油布覆盖的、形状怪异的庞大金属疙瘩，那东西连接着几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管道，一直延伸到泄压井深处。

“看到…那个‘巨无霸’没？”强子喘息着，熔金的左眼死死盯着胖子，“老烟枪…以前走私…用的…大功率…疏通泵！废品站…老王头…改的！老吴…知道…这地方！他…他刻那东西…不是让你…抱着哭的！”

胖子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角落里那个被油布覆盖的庞然大物，又低头看向手中冰冷沉重的扳手，上面那个歪歪扭扭的笑脸logo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路…”胖子喃喃道，混沌的脑子里仿佛被强子的话劈开了一道光。他想起老吴替陆辰顶罪入狱时的沉默背影，想起他一个人放倒十个混混时那句“文明打架”的认真，想起他无数次在废品站里默默修好那些别人眼中的破烂…老吴，永远在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给他们这些不靠谱的兄弟，铺一条能活下去的路！哪怕是用自己的命！

，！

“对…路！”强子低吼，熔金的左眼骤然亮起一丝微弱却执拗的金芒，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指向老吴，“把他…抬过去！放在…泵旁边！快！”

老烟枪和眼镜瞬间明白了什么，两人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抬起老吴重伤的身体，将他安置在那台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巨无霸”疏通泵旁边。老吴的身体碰到冰冷的金属泵体，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眼神陡然变得凶狠而疯狂。他不再看老吴，双手死死攥住那把刻着笑脸的星尘钢扳手，像握着一柄开山巨斧，跌跌撞撞地冲向“巨无霸”疏通泵！

泵体庞大而陈旧，覆盖着厚厚的油泥和铁锈。几个关键的阀门和压力表早已锈死。在泵体中央，一个标注着“超载泄压阀”的厚重金属盖板，被几根粗大的螺栓死死固定着。盖板旁边，是一个碗口大小的、同样锈蚀严重的压力安全阀接口。

“胖子！那个安全阀！拆掉它！用扳手…卡死！”强子急促地指示着，他熔金的左眼死死盯着泵体内部残存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回路。这泵经过改造，核心能源似乎是某种被压缩储存的地脉能量！

胖子冲到安全阀前，那锈死的螺栓纹丝不动。“操！”他怒吼一声，抡起沉重的星尘钢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锈蚀的螺栓！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胖子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扳手的手柄，也染红了那个刻上去的、橙黄色的笑脸logo。那笑脸在血色和油污中，显得无比狰狞，又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

一下！两下！三下！

胖子像疯了一样，肥胖的身体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每一次重击都带着歇斯底里的咆哮！锈屑和崩碎的金属渣四处飞溅！汗水、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从他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