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铁皮桶、废品袋与硝烟里的鹰徽(4 / 5)
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宠物。
陆辰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仰头看着派出所那栋灰扑扑的、如同堡垒般的办公楼。额角那道粉色的疤痕在寒风中隐隐作痛。他的眼神疲惫,却如同淬火的刀锋,冰冷而锐利。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作坊里那血腥的一幕幕,回放着老吴沉默鞠躬的背影,回放着林薇那叠被混混抢走的资料……愤怒、焦虑、冰冷的算计,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神经。
老吴……应该还安全地藏在地洞里吧?
那个叫嚣着“m.c. & co.”徽章的墨镜男……到底是谁?
赵德柱……这条毒蛇的反扑,比预想的更狠毒!更致命!
就在这时,派出所那扇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藏蓝警服、脸色冷峻的年轻警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他的目光扫过台阶上狼狈不堪的四人,最后落在陆辰身上。
“陆辰!进来!”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陆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身。他给了林薇一个“安心”的眼神(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又瞥了一眼角落里抱着收音机的眼镜。眼镜微微抬了下头,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淡漠的眼睛极其隐晦地、朝着派出所办公楼二楼的某个亮着灯的窗口,快速地瞥了一眼。
陆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跟着年轻警察走进了那扇象征着未知命运的铁门。
冰冷的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的混合气味。
陆辰坐在冰冷的铁凳子上,对面是那个冷峻的年轻警察和一个记录员。年轻警察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眉头紧锁。
“陆辰,长丰机械厂前钳工,现无业,暂住东风路废品收购站旁……”警察念着陆辰的基本资料,语气平淡,“作坊里的情况,我们已经初步勘察。现场……很惨烈。十个重伤员,断手断脚,粉碎性骨折……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他抬起眼,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陆辰,“说吧,人是谁打的?那个穿军棉袄的高个子呢?藏哪儿去了?”
陆辰脸上立刻堆起那种底层小民特有的、混杂着惊恐、委屈和无辜的表情,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哭腔:“警察同志!冤枉啊!真不是我们打的!是那帮流氓!他们冲进来就打砸抢!那个……那个穿军棉袄的大哥,是前几天在我们废品站附近晃悠的流浪汉,看着可怜,我们就让他帮点忙,给口饭吃……谁知道……谁知道他那么能打啊!我们当时都吓傻了!躲都来不及!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帮流氓就躺地上了!那个大哥……他……他打完人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啊!”
陆辰说得声情并茂,逻辑混乱却透着一股底层挣扎的“真实感”。他一口咬定老吴是“路过的流浪汉”,把作坊的遭遇描绘成“黑恶势力入室抢劫,被神秘高手见义勇为”。至于老吴的身份?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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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察显然不信这套说辞,眼神更加锐利:“流浪汉?见义勇为?下手这么狠?十个训练有素的混混,被他一个人放倒?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真的!警察同志!千真万确!”陆辰赌咒发誓,就差指天画地了,“那大哥看着是挺凶的……力气也大……可我们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啊!他平时话都很少说!对了!”陆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他……他打架前……还对着门口鞠了一躬呢!怪吓人的!”
“鞠躬?”年轻警察和记录员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这细节……太荒诞了!但似乎又和现场目击者(那些远远围观的邻居)零星的描述对得上。
审讯陷入了僵局。陆辰一口咬定不知情,把责任全推到“神秘流浪汉”身上。警察虽然怀疑,但缺乏直接证据(老吴跑了),地上那些混混还在昏迷,无法指认。至于作坊本身?无证经营,生产假冒伪劣(贴牌王师傅),但和重伤害案比起来,反而成了小事。
时间在冰冷的对峙中一分一秒流逝。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便装、身材微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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