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黎明永铸.7. [新生]奔赴新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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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新生]奔赴新岗

公墓葬礼的肃穆与悲怆,如同一声沉重的休止符,为“长安小组”那段血与火的史诗画上了句点。但生活的主旋律,却必须从这休止符后,以新的调式,继续奏响。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江静云向市公安局电讯科提交了一份请调报告。报告里,她没有提及太多个人情感,只是冷静地陈述,鉴于当前敌特公开的无线电威胁已基本清除,电讯科工作重点转向常规监控与建设,她希望有机会投身到更需要她的、关乎历史传承与建设的岗位上去。

她的请求很快得到了批准。组织上考虑到她的特殊经历和贡献,以及她本人沉稳、细致的性格特质,将她分配到了新成立的“西安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档案资料馆”(后更名为西安市档案馆)工作。这是一个刚刚草创的单位,位于原省政府大院一栋僻静的旧楼里,人员稀少,库房里堆满了接收自旧政权各个机构的、浩如烟海却杂乱无章的卷宗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墨水和灰尘混合的、略带腐朽的气味。

很多人不理解她的选择。电讯科是技术部门,前景广阔;而档案馆,在大多数人看来,无异于一个与故纸堆打交道的、清冷甚至沉闷的“养老”地方。

但江静云却在这里,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与归属感。

当她第一次走进那间高大、空旷、排满了厚重木质档案架的库房时,当她用手指拂过那些标注着不同年份、不同机构名称的牛皮纸卷宗盒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里没有硝烟,没有电波的滴答声,没有瞬息万变的生死危机,只有时间沉淀下来的、近乎凝固的寂静。然而,这寂静之下,却埋藏着无数或显赫或卑微的人生,记录着这座古城每一次的脉搏跳动与时代变迁。

她想起了那个深紫色的檀木匣,想起了陆明远移交它时那郑重的眼神。守护历史,不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吗?用秩序对抗混乱,用真实对抗遗忘,用沉默的纸页,对抗时间的侵蚀与恶意的篡改。这里,将是那些牺牲的同志们功绩最终安放、并得以传之后世的地方。在这里工作,她仿佛依然与他们同在,依然在履行着某种未尽的使命。

她穿上深蓝色的工作服,戴上袖套和口罩,从最基础的档案清理、分类、编目开始做起。她的动作依旧带着电讯员特有的精准与耐心,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粘连、破损的纸页分离开,用专用的工具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按照年份、事件、人物,将它们归入不同的卷宗,贴上标签,记录在册。这项工作枯燥而繁琐,她却做得一丝不苟,仿佛每整理好一份文件,就是在为那段模糊的历史,擦亮一小块镜片。

与此同时,赵致远的状况,也出现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转机。

在专业的医疗护理和持续的康复刺激下,他那严重受损的神经,开始了极其缓慢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自我修复。他依旧无法流畅说话,身体大部分瘫痪,但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睛,开始偶尔能追随移动的物体,对熟悉的名字,如“静云”、“掌柜”、“小组”,会产生更明显的反应,甚至能用唯一能轻微活动的右手食指,在护士提供的写字板上,极其费力地、歪歪扭扭地划出几个难以辨认的笔画。

这微小的进步,被密切关注他情况的组织和医护人员视为奇迹。尽管他距离生活自理、重返正常工作还遥遥无期,但这至少证明,他那卓越的大脑并非完全死亡,只是被困在了一具残破的躯壳里。

组织上没有忘记他。考虑到他留学归国的背景和深厚的文化功底,在他病情稍微稳定后,文化教育部门的同志前来探望,并带来了一些经过挑选的、内容相对简单的书籍和报刊,放在他的床头,有时也会给他读一些建设新中国的新闻报道和文艺作品片段。

起初,赵致远对此毫无反应。但渐渐地,当人们读到关于大学重建、古籍整理、文物保护等相关内容时,他那呆滞的目光,会停留得更久一些,手指也会无意识地蜷缩。有一次,护士给他读一篇关于规划建设新的公共图书馆的文章时,他甚至试图抬起那只尚能微动的手,指向文章旁边的配图。

这些细微的迹象,被细心的江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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