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劳动改造去植树，净化魔气赎罪孽（2 / 3）

他咬了咬牙，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挥起了锄头。

“咚！”

锄头砸在坚硬板结、被魔气侵蚀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反震的力量让他虎口发麻。他这具身体虽然被禁魔，但元婴期的肉身底子还在，竟然感觉如此费力，可见这土地是何等贫瘠。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屈辱感涌上心头。他几乎想要扔掉锄头，但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静静悬浮在半空、注视着这边的凌皓，又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他想起自己痛哭流涕说出的“愿意改造”，想起那些被他杀害的无辜生灵……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了锄头，这一次，用上了更大的力气。

“咚！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在荒原上响起。其他六名影魔卫也开始了劳作。起初，动作笨拙而缓慢，充满了不适应。锄头挥不好，坑挖得歪歪扭扭，树苗放进去也显得蔫头耷脑。

监管弟子并不催促，只是在一旁监督，偶尔出言指点一下技巧。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高，魔气在净化光罩和阳光的共同作用下，变得稀薄了一些，但空气中的灼热和死寂感并未减少。汗水很快浸湿了他们的灰色布衣，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蒸发。

肌肉开始酸痛，手掌磨出了水泡，然后水泡破裂，与粗糙的锄头柄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疼痛。这种久违的、纯粹的肉体疲劳感，让他们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未曾修炼的凡人时期，那种无力与艰辛。

但与凡人时期不同的是，他们此刻的心境，充满了挣扎与反思。

一边机械地挥舞着锄头，挖坑，放入树苗，培土，一边看着这片死寂的土地，他们不由自主地会想起，有多少这样的土地，是因为魔道的肆虐、因为他们的漠视甚至参与，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种名为“负罪感”的东西，如同藤蔓，在汗水与疲劳的浇灌下，悄然滋生，缠绕着他们的心脏。

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那株柔弱的、代表着“生机”与“净化”的树苗放入自己亲手挖出的土坑，仔细地培上土，轻轻压实的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成就感，竟然也随之产生。

仿佛他们埋下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份微小的希望，一个对自己过往的救赎承诺。

劳动的过程是枯燥而艰苦的。日复一日，天不亮就起床，在监管下前往缓冲区，面对坚硬的土地，重复着挥锄、挖坑、种树的动作。风吹日晒，汗流浃背，手掌从磨出水泡到结成厚茧。

但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首先是身体上的。虽然魔元被禁，但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反而在一定程度上锤炼了他们的肉身，驱散了部分因长期修炼魔功而积郁的阴寒死气，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眼神中也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沉静。

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

当他们看到自己亲手种植的那一片片树苗，在精心照料（浇水、加固）下，顽强地在这片死地上扎下根，抽出新的嫩芽，散发出微弱的净化灵光时，那种由创造和守护带来的满足感，是过去依靠掠夺和杀戮从未体验过的。

尤其是幽影，他负责的区域最大，付出的汗水也最多。当他看到自己种下的第一排净魔杉，已然成活，嫩绿的树冠连成一小片，在灰黑色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时，他站在地头，沉默了许久。那一刻，他心中盘踞多年的暴戾和阴暗，仿佛被这小小的绿色冲淡了一丝。

监管弟子也会适时地与他们交流，并非说教，而是讲述灵青盟治理其他污染区域的成功案例，讲述那些被拯救的凡人村落如何恢复生机，讲述“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如何让一方水土重获新生。这些真实的故事，比任何空洞的大道理都更有说服力。

偶尔，凌皓也会来到地头，并非视察，而是像一位农学家一样，检查树苗的生长情况，测量土壤的魔气残留和肥力变化，并记录数据。他那种对生命、对自然的尊重和严谨态度，无形中也在影响着这些“学员”。

一个月后，基地西侧的缓冲区内，已然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