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生活点滴,怨恨再加深(1 / 2)
台灯还亮着,光落在手帕上,那朵花的轮廓在夜里显得更淡。我把它翻过来,又翻回去,最后塞进抽屉最底下,压在一堆旧信件下面。手指碰到抽屉边缘时顿了一下,慢慢合上。
天刚亮,厨房就响起了锅铲碰铁锅的声音。我站在房间门口,看见养母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正在炒青菜。油星溅到她手背上,她只是甩了甩,没停下。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盘葱花饼,还是温的。
我走过去坐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醒了?快吃,待会凉了。”
我没说话,夹了一块饼放进嘴里。外皮有点焦,里面软的,和小时候一样。
“爸呢?”我问。
“在修风扇。”她指了指客厅,“昨天说转不动,他非自己弄,也不肯花钱换新的。”
我抬头看去,父亲正蹲在地上拆风扇外壳,螺丝钉排成一行放在报纸上。他听见声音抬起头,冲我笑了笑,“饿了吧?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
我点点头,低头继续吃。嘴里的饼突然变得很难咽。
他们从来没让我觉得我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我想学跳舞,他们借钱给我报班;我发烧到四十度,养母背着我跑去医院,路上摔了一跤,膝盖破了也没松手;我考上艺校那天,他们把家里唯一值钱的电视卖了凑学费。
可汪璇呢?
她在舞台上站得笔直,拿着话筒说“她是我的女儿”。她哭了,观众也哭了,记者拍下她的泪水,第二天头条就是“天后含泪认女”。
可她有没有想过,我早就有了家?
我放下筷子,“妈,你们当初……真的不怕吗?怕我以后知道身世,会离开你们?”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傻孩子,我们把你抱回来那天起,就没想过你会走。你是我们的女儿,这就是全部。”
父亲也抬起头,“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值得被爱。”
我喉咙发紧。
他们说得这么轻松,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可正是因为他们给得太多,我才更恨那个二十年没出现的人。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能变成我的母亲?凭什么她可以站在聚光灯下说“对不起”,而他们只能坐在老房子的餐桌前,默默吃着早饭?
我站起来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箱。打开盖子,里面是小时候的照片。一张张翻过去,每一张都有他们。我第一次上学,穿着新裙子,父亲背着我走过泥路,鞋底沾满黄土。我住院打点滴,养母坐在床边织毛衣,眼睛都熬红了。我参加歌唱比赛拿奖,他们站在台下拼命鼓掌,笑得比我还大声。
照片最底下有一张泛黄的单据,是艺校的缴费凭证,金额后面画了个红圈。我记得那天,他们把存折递给我,说“别担心钱的事”。
我盯着那张单据看了很久,眼眶发热。
可汪璇给了我什么?
一块手帕?一句“妈妈永远爱你”?她在病床上写这些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真正把我养大的人是谁?
我猛地合上相册,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我冲出房间,声音发抖,“妈,爸,对不起……我还是恨她。我知道你们让我别被怨恨困住,可我真的做不到。你们给了我一切,她却什么都没做,现在就想轻轻松松当我的妈妈?”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养母放下锅铲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她的手有点粗糙,身上有油烟味,但很暖。
“恨没关系,”她说,“但我们希望你别把自己烧坏了。无论你选择原谅还是不原谅,我们都站你这边。”
我没有哭,但眼泪掉了下来。
父亲也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
我靠着养母站着,听她说着那些老话。她说人活着总会遇到难处,有些事不是不想做,是没法做。她说汪璇也许也有苦衷,可这不代表你就得马上接受她。
“你不用急着做决定。”她说,“你想多久就多久。”
我点头,“我知道了。”
可我心里清楚,我现在一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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