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黑山城的变化(4 / 11)
和院子里海棠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金色的光芒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出满满的幸福与希望,连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荻花庭放下酒杯,杯沿沾着细密的酒珠,像缀了圈碎钻,对着五特轻轻一举,脸上的笑意温和得像春日拂过麦田的风:“五特,你这几年可好?在外奔波,风餐露宿的,肯定受了不少苦吧?”话音刚落,他指尖摩挲着杯壁,语气里添了几分感慨,“现在黑山城人口快近千万了,都是从流民堆里筛出来的踏实人,还有西镇、沙窝镇那些地方迁过来的。房子虽说盖了不少,青砖黛瓦的院落排得整整齐齐,但也基本住满了。城外南坡上全是老百姓自己搭的土坯房,糊上黄泥、盖上茅草,勉强遮风挡雨。现在城里的地皮金贵得很,巴掌大一块地,都能换两石麦子,还是新磨的细面。”
“啪”的一声脆响,大黑猛地拍在桌子上,震得碗里的酒晃出了边,溅在青布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性子向来豪爽,嗓门也像村口的铜锣似的,一开口就盖过了周遭的喧闹:“地皮贵怕啥?咱们有粮食!河镇今年的庄稼长得比人还高,麦穗沉得压弯了麦秆,麦粒饱满得发亮。收的粮食堆得跟村头的土山似的,够咱们黑山城人吃好几年!以后再也不用勒紧裤腰带,顿顿喝稀粥了!”
禾满仓闻言,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瞥了大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得意的笑,语气里满是炫耀:“粮食够吃算什么本事?我们沙窝镇的琉璃才叫厉害!透亮得跟山顶的冰棱似的,城里的富户抢着买去镶窗户,阳光一照,满屋子都是彩光。其他城池的商队都排着队来进货,一车琉璃能换十车粮食,赚的钱比你们的麦子多十倍!”
“切!”大黑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啪”地把粗瓷酒杯墩在桌上,酒沫子都溅出来了,“琉璃片子能当饭嚼?还是能盛红烧肉?咱黑风部落的陶家伙才是过日子的根本!你看这粗陶碗,掉地上都不带裂的;那带花纹的陶罐子,腌酸菜、泡咸菜,哪家灶房离得了?你们那琉璃瓶瓶罐罐,手指头一滑就碎成渣,寻常人家谁舍得买?”
两人争得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唾沫星子横飞。这时,新河镇来的李秀才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碗,俩手连连摆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二位兄弟别争了,要论实打实的畅销,还得是我们新河镇的书本纸张!你数数,城里头三所学堂,乡下那四五个私塾,哪个学童书包里不揣着我们印的启蒙书?就连街上当铺、粮行的账房先生,天天都来扯我们的毛边纸记账。往后啊,读书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们这笔墨纸砚的生意,那是稳赚不赔!”
酒桌上顿时吵吵嚷嚷的,跟街口的菜市场一个样,碗碟碰撞声、谈笑声、争论声混在一块儿,满是热热闹闹的烟火气。五特端着酒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景象,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才是他心里头的黑山城,有吵有闹,有笑有说,处处都透着一股子活泛的生机。
就在这时,石头哥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五特,声音压得极低,眼神还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圈,那模样跟防着偷油的老鼠似的:“五特,那铬金属的事儿,在这儿说不安全。你瞅这屋里人来人往的,保不齐就混进别的部落的探子。等会儿散了席,咱回黑山西村去,就到老槐树下那石桌那儿聊。这玩意儿可是跟新兵器打造绑在一块儿的,半点都马虎不得!”
接着他絮叨起村里事,声音里满是熟稔的烟火气:“王姨、赵婶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天天早饭后,准能看见她俩搬着小马扎,稳稳当当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王姨手里纳着鞋底,麻线‘哧溜’一声扯得老长;赵婶就凑在旁边搭话,俩人家长里短地聊,笑声能传半条街。你嫂子林晚更是个能干的,把家里打理得板正极了,床上被褥叠得方方正正,棱棱角角跟刀切似的;后院那片菜畦,青菜、萝卜、小葱长得绿油油、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你妹妹三冬也十七了,出落得跟开春刚冒头的柳芽似的,嫩生生、俏亭亭的,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你家门槛踏破了,王姨每次都笑着摆手,说孩子还小,不急。”
五特端酒杯的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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