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总长的巡行（3 / 4）

路法的目光首先落在马库斯身上，停留在他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疤痕上。“马库斯队长，三十五年的军旅生涯，教会你的不仅是战斗，更是如何带领一支队伍在绝境中生存。”他的话语罕见地没有直接点评战斗，而是肯定了马库斯的领导作用。

马库斯微微一怔，随即重重颔首：“职责所在，总长。”

路法的视线移向塞琳娜：“塞琳娜选手，你的‘格斗禅’，为杀戮带来了另一种可能。保持你的本心，但也要明白，并非所有敌人都能被感化。”

塞琳娜平静地回视路法，微微躬身：“谨记总长教诲。”

然后，他看向医疗床上的索恩。“索恩选手，放弃数据依赖的勇气，值得肯定。但直觉，需要更坚实的基础来支撑。恢复后，你的计算能力需要更进一步。”

索恩虚弱地点了点头：“明白，总长。我会……重新构建算法。”

路法的目光最后扫过伊凡和暗影。“伊凡，恐惧是生存的本能，克服它，你才能活下去。暗影，你的隐匿与一击必杀，需要更明确的目标。”他对伊凡和暗影的点评更为简短，却同样切中要害。

最后，他重新看向马库斯：“钢铁之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赢得了尊重。赫克斯和凯斯，军团会倾尽全力。你们要做的，是带着他们的那份，走下去。”

这番话，比起对灰冥的施压、对赤冥的斥责，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牺牲者的尊重和对幸存者的托付。马库斯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他挺直脊梁，再次重重叩击胸膛：“钢铁之心，绝不辜负！”

路法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钢铁之心的驻地。他的脚步依旧沉稳，仿佛刚才那略带人情味的话语只是错觉。

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紫冥分队那显得格外冷清的驻地入口。里面，只有乔奢费（队长）一人。他背对着入口，站在观景窗前，望着窗外模拟出的、繁华而冰冷的阿瑞斯都市夜景。银色的头盔放在一旁的桌上，卸下铠甲的他，身形显得有些单薄，那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紫色长发，此刻也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肩头。

路法没有立刻进去，他在门口站了片刻，静静地看着乔奢费那透着无尽孤寂与疲惫的背影。通道里柔和的光线将他高大的影子投映进去，拉得很长。

乔奢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当他看到门口的路法时，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情绪——惊讶，痛苦，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孩子般的委屈，但这一切迅速被他用强大的自制力压下，只剩下沉寂的灰暗。他微微躬身：“总长。”

路法迈步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驻地里回响。他没有看乔奢费，而是走到了那张放着银色头盔的桌旁，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头盔上那精致的羽毛状装饰。

“巴纳雷斯的情况稳定了。”路法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的，听不出情绪，但这句陈述本身，却像是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

乔奢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路法的背影，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只低声道：“……谢谢总长。”

路法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乔奢费：“乔奢费，紫冥如今，只剩下你。”他的话语如同冰锥，刺破了乔奢费勉强维持的平静，“悲伤和自责，是弱者才沉溺的情绪。你是紫冥的队长，是路法总长麾下的禁卫军队长之一。”

乔奢费迎视着路法的目光，那灰暗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凝聚。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唇。

“你的对手，是塞琳娜。”路法继续说道，“她的理念与你的经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晋级。”他的话语意味深长，“是沉溺于失去的过去，还是在废墟中重建新的信念，这一战，会给你答案。”

说完，路法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却仿佛蕴含着力量的话语：

“别让我失望，乔奢费。”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通道尽头。

乔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