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铁匠的余烬与寂毒的代价（1 / 3）

赫克斯单膝跪地的身影在逐渐稀薄的墨绿色毒雾中微微晃动，如同风中残烛。他那粗重的、带着血沫嘶哑的喘息声，是死寂的竞技场内唯一清晰可闻的声响，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生命流逝的颤音。左臂伤口处流淌出的黑色毒血已经在地面汇聚成了一小滩粘稠的、不断冒着细微气泡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与腐蚀混合的气味。那触目惊心的黑紫色已经从手臂蔓延过了肩胛，如同恶毒的藤蔓，正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他的心脏位置爬升。他的脸颊、脖颈和手背上，被毒雾腐蚀出的红斑和水泡在竞技场强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一些水泡已经破裂，流出黄浊的组织液。他的眼神涣散，瞳孔对焦困难，视线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晃动的人影和那令人绝望的墨绿色残留。

然而，就在这看似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倒下的躯壳里，属于“铁匠”赫克斯的那股子不服输的韧劲，那股在锻造炉前千锤百炼、在市井街头摸爬滚打中磨砺出的顽强生命力，如同深埋在灰烬下的最后一点火星，顽强地闪烁着。

“不能……就这样……” 他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呓语，右手死死抠进左臂伤口上方的肌肉里，试图用剧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延缓那冰冷麻木的毒素侵蚀。他能感觉到，不仅仅是左臂，他的半边身体都开始变得沉重、麻木，肺部像是被灌满了铅液，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视线边缘开始出现晃动的黑斑，耳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几乎要盖过全场死寂般的注视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

裁判悬浮在半空，机械臂上的指示灯稳定地闪烁着红光，已经锁定了赫克斯的生命体征数据，随时准备在他意识彻底丧失或符合强制离场条件时终止比赛。医疗机器人也在场边待命，闪烁着蓝色的待机灯光。

沙古拉依旧静静地站在十几米外，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杀厉蟾刀低垂，刀尖上赫克斯的毒血已经凝固成暗紫色的痂块。他胸前的皮肤那不正常的暗淡和细微灼痕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甚至隐约能看到几处圆形凸起周围出现了细微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裂纹，渗出些许透明的、带着同样甜腥气的组织液。释放那种规模的浓缩毒瘴，显然对他自身也是极大的负担，甚至可能引发了某种程度的反噬。但他那双黄色的瞳孔，依旧冰冷地、一瞬不瞬地锁定在赫克斯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猎手等待猎物最终断气般的耐心。

看台上，压抑的寂静被逐渐升高的议论声打破。

“结束了……赫克斯不行了……”

“那毒太可怕了！你看他的胳膊！”

“沙古拉也太狠了！这根本就是谋杀！”

“规则不允许死亡，裁判怎么还不终止？！”

“赫克斯还在坚持！他还没倒下！”

钢铁之心区域，气氛凝重得如同铁水凝固。伊凡早已泪流满面，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悲伤而不住颤抖。马库斯面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场上弟子那凄惨的模样，这位经历过无数战场的老兵眼中也充满了痛惜和无力。凯斯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暗影所在的阴影区域似乎更加浓重了。塞琳娜双手合十，闭目低声祈祷，眼角有晶莹滑落。索恩的数据板屏幕上，赫克斯的生命体征曲线正在危险地波动下滑，他快速记录着毒素蔓延速度和可能的中和方案，尽管知道这于事无补。

塔洛斯嗡声开口，打破了区域的死寂：“他……很顽强。” 简单的几个字，却带着对这个并肩作战不久的队友最高的认可。

赤冥区域，库忿斯抱着双臂，粗声道：“沙古拉这小子，下手够黑！不过，这才像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库伦克咧嘴笑道：“那赫克斯倒是条硬汉子，可惜了。” 库索吉斯独眼闪烁，沙哑道：“沙古拉的毒……似乎对他自己也有影响。” 库拉把玩着白羽，轻笑一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看来这‘疫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紫冥区域，乔奢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为了胜利，将自己也化为毒物……沙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