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沙隆斯篇－8－雾锁星河（3 / 4）

的墙壁，速度骤降；他“听”到敌方舰队内部响起刺耳的警报，各种传感器屏幕瞬间被混乱的雪花和无效数据占据；他“感受”到那些庞大的战舰在失去导航和有效探测后，如同醉汉般开始偏离航向，有些甚至因为规避动作不一致，而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在无声的宇宙中炸开一团团绚烂而残酷的火球！

然而，维持如此规模、如此强度的雾海，代价是巨大的。沙隆斯感到自己的意能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倾泻而出！铠甲内部的生命维持系统发出尖锐的警告，能量储备在飞速下降。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负荷，他需要同时维持数十万公里范围内雾海的“存在”与“活性”，需要不断对抗宇宙环境本身的消磨和敌军偶尔盲目的能量炮火轰击对雾区结构的破坏。他的大脑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几乎要撕裂他的神智。

他咬紧牙关，牙龈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铠甲下的身体剧烈颤抖，肌肉痉挛，但他依旧死死支撑着，将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压在喉咙里。他想起了安迷修的托付，想起了舰队中无数同袍的生死，想起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而残酷。

一个小时过去，雾海依旧翻涌，但沙隆斯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两个小时过去，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这片雾海抽干，仅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强行维系。

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审判者舰队在雾海中彻底陷入了混乱。他们尝试了各种手段——释放强能量脉冲试图驱散雾气，派出小型侦察艇试图穿透迷雾，甚至盲目地向雾海中倾泻炮火——但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这片暗红色的雾海，仿佛拥有生命，能够吸收能量，扭曲空间，吞噬一切闯入者。它成了横亘在追兵与目标之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报告！无法锁定目标舰队！”

“导航系统完全失效！我们……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第三分舰队与第七分舰队发生碰撞！损失惨重！”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敌军频道中充斥着绝望与恐惧的嘶吼。

而在雾海的中央，沙隆斯的状态已经糟糕到极点。他的刑天铠甲表面光芒黯淡，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这是能量过载和结构濒临崩溃的征兆。他七窍中都渗出了细微的血丝，视野一片血红，耳中只有自己如同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濒临炸裂的轰鸣。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只剩下那一缕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志，还在顽固地、一遍又一遍地向雾海发出“存在”的指令。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湮灭，意识即将沉入永恒黑暗的瞬间——

嘀！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在他几乎被痛苦淹没的感知中响起。是来自“暗影之牙”突击艇的预设信号！代表主力舰队已确认安全脱离！

成功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解脱感与巨大的虚弱感同时席卷而来。沙隆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切断了与雾海的精神连接。

刹那间，那笼罩数十万公里航道、令庞大舰队束手无策的暗红色雾海，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突兀，开始剧烈地波动、收缩，然后……轰然消散！

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航道中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甚至相互碰撞受损的审判者舰队残骸，以及远方终于摆脱追击、渐渐消失在星门光芒中的军团主力舰队尾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沙隆斯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断线的木偶，向着冰冷的宇宙深处飘去。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感知，是“暗影之牙”突击艇引擎微弱的嗡鸣声正在迅速靠近……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冥府之环”最高规格的医疗舱内。身体仿佛被彻底碾碎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意能枯竭带来的空虚感如同深渊。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安迷修、沙宾，以及灰冥分队其他成员的身影。

安迷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