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尔曼篇－8－绝境忠魂（2 / 4）

灵魂和双手浸染在污秽与罪孽之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大的守护”。

而现在，他和他所付出的一切，他所背负的所有血债与痛苦，被那个他曾经（至少在表面上）效忠的、代表着“银河正义”的皮尔王和最高议会，轻飘飘地定义为了“痴绝罪”。

痴妄，愚昧，不可救药的固执之罪。

这像什么？这就像一个精心设计的、恶毒至极的玩笑！像一个早已注定的报应！他背叛了过去信仰的“圣洁”，换来的却是现在被定义的“痴绝”！他所有的牺牲，所有的挣扎，所有在深夜啃噬内心的罪恶感，在这一纸判决面前，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那布满厚皮和利爪的巨掌。这双手，曾治愈过岩蹄兽的伤腿，曾试图净化星之眼湖的污染，也曾……扼杀了圣神的最后一丝生机，沾染了无数在“守护”名义下被屠戮的亡魂的血。如今，这双手，连同它们的主人，被烙上了“痴绝”的印记。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令人窒息的荒谬。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中央，扮演着一个自以为悲壮的英雄，却发现剧本早已写好，他不过是个被观众唾弃、被命运玩弄的小丑。

解脱？或许有那么一丝。一直紧绷着、为那个虚幻目标而活的弦，似乎在这一刻，被这荒谬的判决生生掐断了。他不再需要为自己找借口，不再需要背负那沉重的、自我欺骗的“崇高理想”。因为一切都被否定了，连同他自身的存在价值，都被彻底否定。

就在这时，他舱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不是常规的开启，而是带着某种急迫和暴力。

门口站着的是沙隆斯，他头部的马尾辫有些散乱，红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沙尔曼！你收到……”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看到了沙尔曼脸上那扭曲的、近乎崩溃的平静，以及他膝上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斩月尺。

紧接着，安迷修、沙宾、沙古拉、沙鲁克、沙特瑞、沙芬塔的身影也陆续出现在门口。每个人的脸色都极其难看，安迷修的眉头紧锁，紫瞳中翻涌着震惊、痛苦和难以置信；沙宾紧握着拳头，下颌绷紧，那被绳索捆住的獠牙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沙古拉的面罩下，呼吸声异常粗重；沙鲁克头上的双角仿佛因愤怒而更显狰狞；沙特瑞像一块即将爆裂的岩石；连一向冷漠的沙芬塔，那V字形头盔下的红眼也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

整个灰冥分队，都被这一纸判决打懵了。

“痴绝罪……他们怎么敢！”鲁加（假设他也在场，或因任务在外）的怒吼声从通讯频道或远处传来，充满了暴怒。

“通讯被屏蔽了！外部通道正在关闭！他们想瓮中捉鳖！”沙隆斯急促地补充道，他肩后的单翼不安地扇动着。

“队长，我们怎么办？”沙宾看向安迷修，声音依旧保持着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压抑的惊涛骇浪。

安迷修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队员的脸，最后落在沙尔曼身上，眼神复杂至极。他知道沙尔曼为了军团，为了那个“理想”，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就在一片混乱和绝望之际，一道低沉、威严而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仿佛源于幽冥堡垒的核心：

“所有幽冥军团的战士，所有被背叛的忠魂……到‘深渊之眼’集合。”

是路法总长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沉痛、愤怒与决绝的意志。

没有任何犹豫，灰冥分队的成员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朝着堡垒最深处、那个被称为“深渊之眼”的绝对禁地冲去。沙尔曼也站起身，他将膝上的斩月尺紧紧握在手中，那阴邪之气仿佛感应到他心境的剧变，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臂，带来刺骨的冰冷与一种毁灭性的共鸣。

深渊之眼，并非一个实际的眼眸，而是一个位于幽冥堡垒最底层的、巨大的圆形穹顶空间。这里没有常规照明，只有穹顶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