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沙尔曼篇－4－钢铁熔炉（4 / 5）

> “我观看了你们小队最近的几次演练报告，尤其是刚才的那场城市防御演习。”来者平静地说道，他甚至在沙尔曼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尽管那长凳对于他的体型来说显得很宽敞，对于沙尔曼却有些狭窄。“卡尔文教官评价你是一块‘不开窍的顽石’。”

沙尔曼低下头，巨大的手掌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耻辱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但是，”来者的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趣？“在我看来，并非如此。”

沙尔曼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在演习中，你拒绝向模拟的平民发动攻击，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导致任务失败。”来者缓缓说道，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金属长凳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愚蠢，是违抗命令，是不合格的士兵。”

他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沙尔曼脸上。

“然而，在明知会承受巨大压力、被同伴孤立、被教官责骂的情况下，你依然坚持了你的选择。这份坚持，源于什么？”

沙尔曼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最终，他用沙哑的亚拉星语低声回答：“……守护。力量，应该用于守护。”

来者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守护……一个在阿瑞斯星，尤其是在军事学院，几乎被视为贬义词的概念。”他淡淡地说道，“这里崇尚效率、征服、绝对服从。你的信念，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可笑。”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开了沙尔曼一直试图掩饰的伤口。

“但是，”来者再次用了这个转折词，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清晰有力，“银河系需要的，不仅仅是高效的杀戮机器。绝对的忠诚，往往源于纯粹的、甚至显得有些固执的信念。就像一块顽石，看似冥顽不灵，却可能是构筑最坚固堡垒的基石。”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尔曼，但那目光中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而像是一位匠人在审视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

“我是路法，阿瑞斯星铠甲部队总长。”他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沙尔曼的心脏猛地一跳。路法总长！这就是那个协助皮尔王坐上银河系霸主宝座，掌管着整个银河系最强大铠甲部队的传奇人物！

“沙尔曼，”路法总长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回，“你所追求的‘守护’，与阿瑞斯目前奉行的‘征服’，或许并非完全对立。你渴望守护你的家园，你的族人，亚拉星的一切。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是否能够守护更多？是否能够缔造一个不再有星之眼湖那样的污染，不再有弱肉强食，真正和平的银河秩序？”

路法总长向他描绘了一个宏大的愿景，一个“以力量缔造和平，以战争终结战争”的未来。他告诉沙尔曼，真正的守护，有时需要先掌握足以扫清一切障碍的力量。幽冥军团，他直属的最精锐部队，需要的正是像他这样，拥有纯粹信念和坚韧意志的战士，成为军团最不可撼动的基石，去实现那个终极的、让银河系永享和平的目标。

这番话，像一道撕裂厚重乌云的光芒，猛地照进了沙尔曼几乎被迷茫和自我怀疑填满的内心。

力量……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缔造和平？战争……是为了终结战争？

路法总长没有嘲笑他的信念，反而赋予了他的“固执”以新的、崇高的意义。他那几乎熄灭的守护之火，仿佛被投入了干柴，重新燃烧起来，甚至燃烧得更加炽烈。是啊，如果他在亚拉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或许就能净化星之眼湖的污染；如果他能变得更强，或许就能真正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甚至……守护更广阔的和平！

他看着路法总长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更宏大的“圣山”，一个值得他奉献力量与忠诚的、通往终极和平的道路。

他体内的无力感和迷茫，在这一刻，被一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