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古拉篇－2－寂灭之影初现（3 / 4）

未卜。

隔离区内，沙古拉正在对一种新送来的外星真菌毒素进行耐受性测试。刺耳的紧急警报和凯尔文教官罕见地带着一丝急促的通讯，打断了他的研究。

“沙古拉！能源枢纽遭遇未知生化武器袭击！常规手段无效，毒素正在变异，能量崩溃临界点预计在十五分钟后到达！我们需要你……你的能力！”凯尔文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冰冷，透露出事态的严重性。

沙古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黄色瞳孔转向观察窗的方向，那里只能看到凯尔文模糊而焦急的身影。他没有立刻回应。外面世界的生死，与他何干？这里的人畏惧他，排斥他，视他为“瘟医”。他们的毁灭，或许正是他所乐见的？一种黑暗的、属于黑蟾星本能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毁灭之后呢？这个隔离单元，这个能让他继续研究、继续“存在”的地方，也会随之消失。他将再次失去容身之所，或许比在黑蟾星时更加彻底。

“沙古拉！这是命令！也是……请求！”凯尔文几乎是吼了出来，他用力拍打着观察窗的强化玻璃，“只有你！可能只有你能解析那种毒素！我们没有时间了！”

沙古拉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黄绿色、布满毒腺的手。这双手，能带来死亡，也能……他想起在黑蟾星，他曾经用类似的毒素，驱赶走了一头企图占据他巢穴的“腐囊巨蜥”。毒，可以杀人，也可以……活人？这个念头很陌生，却在此刻异常清晰。

他抬起头，沙哑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只有一个字：“好。”

没有时间穿戴复杂的防护服——事实上，学院也没有能完全防护“虚无之吻”的现成装备。沙古拉只被允许在天然面罩外覆盖一层最基本的呼吸过滤器，便被凯尔文和几名面色惨白、全副武装的警卫（他们的枪口似乎有意无意地对着他）带着，通过紧急通道，直奔能源枢纽。

越是靠近核心区域，空气中的能量乱流和那种甜腻中带着金属锈蚀感的毒素气味就越是浓烈。紫色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通道，墙壁上的金属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的孔洞。其他所有人员都已撤离，只剩下绝望的警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沙古拉示意其他人停在安全线外。他独自一人，走入了那片被死亡紫光笼罩的区域。他的皮肤，那些毒腺凸起，开始剧烈地搏动起来，仿佛遇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他能感觉到“虚无之吻”毒素分子在空气中狂舞，与逸散的能量粒子碰撞，发出只有他能感知到的、细微的噼啪声。

他没有使用任何仪器。他伸出双手，掌心对着毒素最浓烈的泄漏点。他闭上眼睛，全力调动起所有的感知。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精密的生物反应器，主动吸引、捕捉着空气中的毒素分子。细微的紫色能量丝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开始向他汇聚，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便被迅速分解、吸收。

这个过程极其危险。沙古拉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更多带毒的汗珠，顺着面罩边缘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第一手的分析工具，承受着毒素的侵蚀，同时疯狂地分析着其构成、能量反应模式以及……弱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凯尔文和警卫们在安全线外焦急地等待着，看着沙古拉如同一个诡异的雕塑，矗立在致命的紫光中，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旋涡的中心，周围的紫光似乎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大约七分钟后，沙古拉猛地睁开眼睛，黄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洞悉一切的锐光。他转向凯尔文，语速极快，却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沙哑和平静：

“解析完成。‘虚无之吻’，基底为L-399‘蚀能菌’变异体，混合了……三种不稳定的催化毒素……能量崩解效应源于其分子结构与高能粒子共振……需要……需要以下物质紧急合成中和剂：高纯度硫铁矿石粉末、‘静滞之花’花粉萃取液、还有……我的血清，50毫升。”

他报出了一连串复杂的材料和配比，其中一些甚至是学院仓库里的冷僻物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