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巴鲁篇-8-熔炉初锻(2 / 3)
在绝境中逼出来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上、不能倒下的狠劲。他跑吐了,就咬着牙继续跑;肩膀被负重带磨得血肉模糊,就偷偷用找到的、具有一定粘合性的清洁剂(他认得这东西,老鬼教过他一些基础化学)糊住伤口;在对抗训练中被打倒,就像腐沼星的野兽一样,用最刁钻的角度反击,甚至不惜用牙齿和指甲,直到被教官强行拉开,并处以额外的惩罚。
他像一块粗糙的、布满棱角的陨铁,被投入这个名为“军事学院”的熔炉,承受着反复的锻打。痛苦是真实的,疲惫是刻骨的,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不能被发现是弱者,要活下去,要变得更强。
理论课程对他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能量动力学、星际战术导论、银河种族辨识、装备维护原理……那些复杂的公式、抽象的概念、繁复的条例,对他这个连通用语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文盲”来说,不亚于天书。他坐在明亮的教室里,看着讲台上教官用光屏展示着各种图表和数据,听着周围学员刷刷的笔记声,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但他有他的办法。他利用晚上熄灯后的时间,偷偷溜进公共洗漱间,借着微弱的夜间照明,用捡来的、废弃的数据板碎片和一根偷偷藏起来的导电尖笔,拼命记忆和涂画。他回忆老鬼教过他的那些最基础的能量理论和机械原理,试图将它们与课堂上的知识联系起来。他像解读腐沼星的危险信号一样,去解读那些复杂的公式,寻找其中的规律。过程极其痛苦,进展缓慢,但他硬是靠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毅力,一点点地啃噬着这些知识。他知道,不理解这些,他就永远只能是一把别人手中的刀,无法真正理解力量的核心,更无法在未来的阿瑞斯军队中爬到更高的位置。
在渗透与奇袭科系的专项训练中,巴鲁的“天赋”开始真正展现。
潜行与伪装课程,他几乎是本能地优秀。他能轻易地找到视觉盲区,利用光线和阴影完美地隐藏自己,移动时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能通过控制呼吸和心跳频率,来规避某些生命体征探测器的扫描。这并非技巧,而是他在腐沼星与死亡共舞多年刻入骨髓的本能。连一向严厉的教官,在观察他几次演练后,都难得地点了点头,在记录板上写下了“天赋异禀,静如鬼魅”的评语。
战术陷阱布置与拆除,他同样表现出色。他对各种能量波动和机械结构的敏感,让他能快速理解陷阱的原理,并找到最隐蔽、最高效的布置方式,以及最出人意料的拆除手法。他常常能想出一些不符合教科书规范、但极其阴险有效的点子,让教官在皱眉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其“实用性”。
然而,他的“不合群”和“过于功利”的战斗风格,也引起了同期学员和一些教官的反感。在小组战术协同演练中,他往往只顾完成自己的指标,对“队友”的处境漠不关心,甚至会在判断局势不利时,优先考虑自身撤离路线,而非协同作战。几次演练下来,几乎没有人愿意和他组队。
他也第一次接触到了那些未来将与他命运紧密相连的、紫冥分队的早期成员。当然,此时的他们还只是军事学院中不同科系的学员,彼此之间并无交集。
他曾在体能训练场上,远远看到过乔奢费。那个银发少年(当时还未佩戴头盔)即使在完成最艰苦的耐力跑时,动作依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节奏感,脸上没有大多数人的狰狞,只有一种沉静的专注。他身边似乎总是自然而然地聚集着一些人,听他低声说着什么,眼神中带着信服。巴鲁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毫无用处的“领袖气质”,在真正的生死关头毫无意义。
他也在渗透科的格斗训练中,遇到过巴纳雷斯。那个沉默的学员,战斗风格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悄无声息,却致命无比。巴纳雷斯似乎对声音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总能预判对手的攻击路线,然后用最简洁、最省力的方式将其制服。巴鲁曾与他有过一次短暂的对练,感觉自己所有的攻击意图都被对方提前“听”到了,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至于巴尔格姆,巴鲁是在一次全院纪律整顿大会上见到的。作为宪兵部队的预备学员代表,巴尔格姆上台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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