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巴尔格姆篇-1-冰川哨兵与熔岩之血(4 / 5)
他继续迈步,红色的眼瞳望向部落中心那根最高的石柱,上面刻满了霜刃氏族历代英魂的名字,也包括他父母的名字。秩序,责任,守护。这些词汇在他心中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而又沉重。他用实际行动扞卫了它们,用疼痛和危险作为代价。这就是冰骸星的生存法则,也是他,巴尔格姆,作为一名哨兵,作为巴库鲁的哥哥,所选择并注定要背负一生的“冰封之序”。
他推开医疗师石屋那扇覆盖着厚实兽皮的门,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在他掌心留下清晰的压痕。屋内弥漫着草药的苦涩和某种辐射矿物消毒的独特气味,比外面温暖,但依旧带着冰川特有的干冷。医疗师,一位脸上纹路如同干涸河床的老妇人,正就着一盏幽蓝色、由霜纹矿驱动的灯盏光芒,研磨着某种黑色根茎。她抬起头,浑浊但锐利的眼睛瞬间捕捉到了巴尔格姆不自然的姿态和肩膀的僵硬。
“过来,孩子。” 她的声音沙哑,如同风吹过空洞的兽骨。
巴尔格姆沉默地走到她指定的石凳旁坐下,石凳的冰冷透过单薄的寝衣直刺肌肤。老妇人放下石杵,那双布满老茧和草药渍的手熟练地检查着他的肩膀。她的指尖冰凉而粗糙,按压在伤处时,巴尔格姆忍不住从牙缝里吸了一口冷气,但他立刻绷紧了面部肌肉,将那点痛楚的涟漪压了下去,红色眼瞳凝视着前方摇曳的蓝色灯焰,一动不动。
“肌肉严重撕裂,骨膜受损,幸好骨头没断。” 老妇人喃喃道,转身从一个散发着寒气的玉匣里取出一团深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薄荷与硫磺混合气味的药膏。“又是为了那群蛀虫?” 她一边将冰凉的药膏用力涂抹在巴尔格姆肿胀发紫的肩膀上,那药膏初时冰冷刺骨,随即带来一股火辣辣的渗透感,一边用平淡无奇的语气问道。
巴尔格姆没有回答,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些。默认,即是回答。
老妇人哼了一声,包扎的动作却依旧精准利落。“霜刃氏族的血,总是流得太容易。为了那些不懂珍惜的家伙。” 她用一种近乎预言般的口吻低语,“记住这疼痛,巴尔格姆。它教你分辨,哪些值得守护,哪些……终将成为负累。”
巴尔格姆依旧沉默。值得与否,并非他需要考虑的范畴。守护部落,是他的职责;保护巴库鲁,是他的本能。这两者构成了他世界的全部轴心,无需权衡,不容置疑。药膏带来的灼热感与之前的撞击痛楚交织,如同冰与火在他肩头烙印。他默默承受着,将这视为履行职责的必要代价。
包扎完毕,老妇人递给他一小杯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汁。“喝了,能缓解内腑震荡,助你恢复体力。”
巴尔格姆接过,没有任何犹豫,仰头一饮而尽。那液体如同融化的铁水,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袋,带来一阵剧烈的反胃感。他强行压下,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将空杯递还。
“谢谢。” 他低沉地说了一句,站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他的步伐没有丝毫踉跄。
推开医疗所的门,外面的风雪似乎更猛烈了些。警报声已经停止,部落恢复了表面的宁静,只有风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嘶吼。他看到哨兵长正站在不远处,与族长——一位须发皆白、但身躯依然挺拔如冰峰的老者——低声交谈着。两人的目光不时扫向冰墙外侧,表情凝重。
族长看到了巴尔格姆,对他微微颔首。那是一个无声的认可,一种对于他今晚行动的肯定。巴尔格姆停下脚步,挺直受伤的身体,向族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右手握拳置于左胸的氏族礼节。动作牵扯到肩膀,疼痛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完成得一丝不苟。
族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
巴尔格姆转身,走向自家那座低矮但坚固的石屋。他的影子在星云投下的诡异光线下,被拉得很长,映在布满冰雪的地面上,像一道移动的、沉默的壁垒。
回到屋内,寒意再次包裹了他。他先走到弟弟床边,确认巴库鲁依旧安睡,呼吸平稳,那异常的体温似乎也在草药和他的安抚下暂时退去。他伸出未受伤的手,轻轻将弟弟蹬开的兽皮被子重新掖好,动作带着一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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