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巴约比篇－4－紫冥暗刃（上）（5 / 5）

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肩膀传来一阵酸麻。

通讯器里一片寂静。过了几秒，巴尔格姆的声音才响起，依旧硬邦邦的，但似乎少了一丝冷硬，多了一丝……别的什么：“目标清除。巴库鲁，报告你的位置！”

“我……我快到他们屁股后面了！刚才什么动静？吓我一跳！”巴库鲁的声音传来。

任务最终顺利完成。所有模拟目标被清除。

训练结束后，在返回“影梭号”的途中，巴尔格姆走到正在默默检查肩膀铠甲损伤的巴约比身边。

“那次撞击，”巴尔格姆开口，红色的眼睛看着巴约比，“很冒险。如果不是铠甲防护，你的手臂可能会废掉。”

巴约比抬起头，深紫色的眼睛透过面甲看着巴尔格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有效。巴萨帝，避免受损。”

巴尔格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判断准确，行动果断。但是，下次尝试用更……符合战术规范的方式。你的命，也是军团资产。”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的反应和决断力，确实适合紫冥。欢迎加入，巴约比。”

这是巴尔格姆式的认可，冰冷，务实，但分量不轻。

回到舰上，巴约比在装备库遇到正在保养自己那双名为“血牙”的奇形兵刃的巴纳雷斯。巴纳雷斯抬起头，那双敏锐的眼睛看了巴约比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训练场上发生的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巴约比，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就连副队长巴鲁，再次看到巴约比时，那打量和算计的眼神里，也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个新人，不仅是一块“铁石”，更像是一块包裹在高速铠甲之下、随时可能为了达成目标而爆发出惊人能量的、危险的铁石。

晚上，巴约比被分配到了一个狭小但功能齐全的个人舱室。他坐在金属床沿，解除了铠甲召唤，手腕上的召唤器屏幕幽幽地亮着。他拿出那把来自故乡的斧胚，粗糙的触感依旧熟悉。他用维护工具，开始一点点打磨斧刃，动作专注而缓慢。

乔奢费队长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响：“速度的意义不在于逃离，而在于守护。你的决绝，当为守护我等身后的光明而存在。”

守护……光明……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曾经遥远而抽象。但在今天，当他毫不犹豫地撞向那根管道，为了阻止可能对队友巴萨帝造成严重伤害的攻击时，他似乎模糊地触碰到了这些词汇的边缘。那并非出于情感，而是一种更高效的“价值衡量”——保全一个强大的、有用的队友，比保全自己可能受损的肢体，对团队的整体价值更大。

他的决绝，似乎在这里，在这个以速度和隐秘着称的紫冥分队，找到了一种新的、可以依附的框架。一种基于团队生存和任务成功的、更复杂的“用处”。

他放下打磨好的斧胚，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精致的飞影铠甲召唤器。冰冷的金属触感下，蕴藏着撕裂风雷的力量。

铁石，已被纳入紫冥的暗影之中。一把名为“寂灭”的利刃，正在悄然成型，其锋刃，将不仅为自己而挥，也将开始为身后这些颜色各异、性格迥异、但同样被路法总长认可的“同类”而挥动。

他关闭舱室的灯光，融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在幽暗中闪烁着如同远方铁陨石般冰冷而坚定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