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库忿斯篇－8－脊梁之折（3 / 4）

射击声。背叛，并非只针对他们赤冥一支！这是一场针对整个幽冥军团的、蓄谋已久的清洗！

“他们……他们真的动手了……”库彼修看着周围对准他们的炮口，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嘶哑，他腹腔的火焰器官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皮肤下的红光隐隐透出。

库伦克发出了一声彻底失去理智的狂嚎，额头的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他挥舞着烈鳄刀就要冲向最近的炮塔：“跟他们拼了！这群忘恩负义的杂碎！”

“库伦克！冷静！”库忿斯暴喝一声，声浪如同实质般撞在库伦克身上，让他前冲的势头一滞。库忿斯的心在滴血，他看着队员们眼中燃烧的愤怒、迷茫、痛苦和绝望，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仿佛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狠狠践踏、碾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功勋成为罪证，忠诚沦为笑谈。他们曾经誓死守护的律法，如今成了刺向他们心脏的利刃；他们曾经引以为豪的荣耀，被踩在脚下，沾满了污泥。

就在这时，库忿斯随身携带的、一个加密等级极高的私人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代表着路法总长的符文。

库忿斯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赤冥分队，库忿斯。”路法总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的疲惫与压抑到极致的愤怒，背景是剧烈的爆炸和能量呼啸声。“能收到信号吗？”

“将军！”库忿斯的声音沙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嗔煞罪……他们……”

“皮尔背叛了我们。”路法的声音斩钉截铁，透着一股看透一切的冰冷，“他畏惧军团的力量，猜忌我的威望。所谓的叛变，不过是他清除异己、巩固权力的借口。我们，以及所有忠诚于军团的战士，都成了他肮脏政治的牺牲品，成了他向银河议会展示‘公正’的替罪羊！”

库忿斯感觉脑海中最后一丝侥幸的泡沫也破裂了。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从路法口中证实，那冲击力依旧如同山崩地裂。他身后的队员们也清晰地听到了路法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念上。

“他们不仅夺走了我们的荣誉，现在，还要夺走我们的生命。”路法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悲怆，“就在我们通话的此刻，忠于王座的铠甲部队正在围攻军团总部，抓捕、屠杀我们的兄弟。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更剧烈的爆炸声，以及路法一声压抑的闷哼，似乎他本人也正在遭受攻击。

“将军！您在哪里？”库忿斯急问道，怒火与担忧交织。

“我在‘星陨’秘密集结点，坐标已发送。安迷修和乔奢费……希望他们也能赶到。”路法的语速加快，“库忿斯，我命令你，带领赤冥分队，不惜一切代价，突围！前来汇合！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通讯到此戛然而止，显然是受到了强力干扰。

库忿斯紧紧握着通讯器，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抬起头，环视着他的队员们。库彼修眼中燃烧着被背叛的怒火，库罗耶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凶戾，库索吉斯独眼冰冷如霜，库伦克如同困兽般喘息，库列斯克沉默却杀意盎然，库克仅存的右眼中是理智被践踏后的疯狂计算，而库拉，则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毁灭一切的兴奋笑容。

训练场周围的防御炮台充能完毕的光芒越来越亮，锁定他们的警报声尖锐刺耳。总部其他区域的战斗声越来越近，显然清洗部队正在逼近。

没有时间犹豫了。

库忿斯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背叛的铁锈味和昔日同袍的血腥气。他体内的赤冥之火，曾经为守护阿瑞斯而熊熊燃烧的赤冥之火，此刻被一种更复杂、更炽烈的情绪所点燃——是愤怒，是悲痛，是不甘，是信仰崩塌后的虚无，以及……一种必须活下去、必须讨回公道的、顽强的求生欲与复仇之火！

他猛地转身，面向所有赤冥队员。他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看过他们眼中的愤怒、痛苦、迷茫，以及最后残存的、对他的信任与期待。

他不再